霍司宴去的時候,陸見深已經在酒吧里酩酊大醉了。
包廂里到處都是酒瓶,紅的,白的,啤的,不知道有多少,瓶子橫七豎八,凌亂的散在地上。
陸見深則斜倚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酒瓶繼續往嘴里灌。
這哪里是喝酒消愁,這分明是要把自己給喝死。
霍司宴走過去,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酒瓶:和南溪吵架了喝這么兇
不是。陸見深搖頭:比吵架了還要嚴重很多倍。
是兄弟的話就別說話,陪我一起喝就完了。
話落,陸見深又從地上拎起一瓶,輕松的打開了,然后往嘴里灌。
那酒在他手里根本就不是酒,此刻就像水一樣在往肚子里倒。
別喝了。饒是同為男人,明白有些時候需要借酒消愁,霍司宴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奪走酒瓶,他直接砸了,同時開口:再喝下去你的命就交代在這里了。
呵呵……
悲涼的笑了兩聲,陸見深忽然捂住肚子,踉蹌著跑向洗手間。
洗手間里,他吐的昏天暗地,好像連苦膽都吐出來了。
到最后,整個池子里都是血。
他的嘴角干涸的也都是血色。
霍司宴看不下去了,直接將他帶去了醫院。
診斷的結果一點兒也不意外:酒精中毒,胃出血。
可想而知,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此刻,一座獨棟的小別墅里。
季夜白從車上下來后一腳踢開了門,怒氣沖沖的往里走。
見是季夜白,夏柔立馬放下手中的燕窩,開心的走過去:兒子,你怎么現在回來了
然而,在看見季夜白身上和臉上的傷口時,她瞬間變得十分心疼:你臉上怎么回事誰打的
誰打的你會不知道季夜白冷冷的盯著她譏笑。
這一切,都是你策劃的吧。
見夏柔不語,季夜白越發覺得有一股怒火在胸腔瘋狂沖撞。
是又怎樣夏柔說完,那張和藹的臉上驟然變得刻薄起來:我隱忍了這么多年,委屈了這么多年,都是為了你有一天你能重回陸家,拿回屬于你的一切。
媽,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死心陸明博根本就不愛你,他也不會接受我這個孩子,我不稀罕回到陸家,更不稀罕陸家的財產,你為什么非要如此執著我們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
你想要地位,我給你了;你想要榮華富貴,我也能給你,你為什么就非要盯著陸家的東西呢季夜白氣的火冒三丈。
從他知道自己是陸家的私生子起,他就千方百計的想和陸家隔絕開來。
他根本不稀罕陸家的身份,相反,這個身份帶給他的只有負擔和恥辱。
兒子,這些年,你付出了多少才有今天的一點點成就,我們母子在國外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你忘了嗎但是他陸見深呢不過就是憑借著陸家的身份,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一個人坐擁整個陸家,憑什陸家應該有你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