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娃站起身來,給王小亮打著各種手勢。
我完全看不懂,感覺和跟交警指揮交通一樣,后來姜二娃跟我說這是司索指揮信號,他學什么司索證的時候學的。
木板被勒得“嘎吱吱”響,木箱子緩緩被吊了起來。
我們每個人都很興奮,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意外發生了。
木箱子起升到將近一米高度,一陣撕裂的聲音響起,還沒等搞明白怎么回事,“砰”的一聲,尼龍繩套斷了。
木箱子突然傾斜,一個角落地,重重的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第二次撞擊,整個平鋪摔在了地上。
木板被摔裂,一個圓形的東西滾落到了我的腳下,跟磨破皮的籃球一樣。
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宇文泰武士俑的人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我,好像在責怪我。
段懷仁張大嘴巴:“這下日塌了。”
根本沒有時間多做考慮,這次行動可以說是砸鍋了。
姜二娃沖我們喊道:“我聽見說話聲了,快上來。”
“老段,快,恢復原樣。”
我們兩個七手八腳地把船艙收拾了一下,我找了一個破網兜,兜著宇文泰的人頭,順著爬梯上到了甲板上。
固體傳聲本來就快,剛才那一下就跟下雷子炸盜洞一樣,聲音可是不小,估計肯定有人聽到了動靜。
泰迪餅干不知發生了什么,跑出來沖著我們不停地狂叫不止。
王小亮轉身向船舷跑了過去,用魚刀隔斷了救生筏的手纜,一個海浪過來,將救生筏沖走了。
當下,我們幾個四散開來,王小亮跑到廚房門口,躺在地上,裝作喝醉了。
段、姜二人進了食堂。
我回了宿舍,床鋪靠墻位置一塊鐵皮的鉚釘脫落翹起,使勁扯了幾下,口子被豁大了,將里面的泡沫掏出來之后,又把人頭塞了進去。
處理完一切,剛走到宿舍門口,船上就亂套了。
所有的照明燈全部被打開,強烈的白光照得人根本睜不開眼睛。
我趕緊躺在地上,把手伸進褲子里,摸著我的家伙假裝睡覺。
“少了兩個救生筏。”何歡大聲喊道。
老賈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都他媽別睡了,所有人到甲板上集合。”
大家醉意闌珊,吧唧著嘴,揉著眼睛出來了。
“誰?到底是誰?”老賈扯著嗓子,彎腰咆哮。
這讓我想起了兩三年后的一部電影《功夫》,其中斧頭幫老大發飆那段。
眾人噤若寒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懵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咱們都是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掙了錢大伙都有份,不用偷,再說……”
何歡掃視眾人,接著說道:“再說,救生筏沒有續航能力,你們這么做幾乎等同于自殺。”
我看了看他們幾個,心里輕松了不少,這幫家伙還以為是有人要偷盜打撈上來的古玩珍寶呢。
站了兩個多小時,天都快亮了,仍舊沒有任何進展。
茍天明帶著油乎乎的手套,晃了晃手里的扳手說道:“沒嘛事了吧,沒事我走了,修壓縮機去了。”
“老軌,等等。”
“大副,還有嘛事?”
“酒量不錯啊,還能修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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