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雅子抬眸,隨意道:7月6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深月呆了呆。7月6日,那不是她單刀赴會去面見那只漏網之魚的日子嗎既然姑母敢這么問,那她恐怕已經通過一些她不知道的途徑知道了內情,但她也不能輕易地暴露自己。
那天我去執行攻略任務了,怎么了
房間里只有壁爐的噼啪聲和她手指不經意的敲擊聲作陪,氣氛似乎有些許壓抑。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黑木雅子神情一緊,瞳孔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
她平靜地問:回來了
稟告長老,是斥候回來了。門外傳來一道略帶恐懼的聲音。
把他們帶到大廳,我親自審問。
不一會兒,大門再次被推開,兩道人影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上的狩獵套破損不堪,滿是血漬和爪痕。黑木雅子揮了揮手,仆從便識趣地退了出去,只留下這兩個斥候在房間中央單膝跪地。
現在,把你們所見所聞,當著少主的面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語氣冰冷。深月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垂著頭,戰戰兢兢地開口:
根據血脈追蹤之術,我們的確在大阪的一處廢棄公園內發現了大量純血種干涸的血跡以及變異種湮滅后的余燼。除此之外,我們還發現了極少量低階混血種的血跡,和......
另一人抬起頭,咬牙,和最近在人族社會發生的連環殺人事件現場發現的血液,來自同一人。
女子眉頭緊鎖,她緩緩踱著步子繞到兩人身后,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的一一行:也就是說,根據你們的調查結果,少主和最近發生的連環殺人事件有關聯了
是......是。
血跡都處理干凈了
是!
做得不錯。
話音剛落,黑木雅子俯下身,揮舞手中的純銀刺刀,干脆利落地穿透了斥候心臟,另一人面露驚駭之色,還沒能做出反抗的動作,便感到心口一痛,垂頭,胸口同樣已被刺刀穿透。
兩雙紅色瞳孔瞬間失去光彩,變得黯淡無神,身體內的血液仿佛一瞬間被抽干,像漏了氣的氣球迅速干癟,最終散作一地齏粉。
黑木雅子冷冷地俯視著地上的齏粉,再次抬起頭看向僵立在壁爐邊的少女時,神情柔和了幾分。
現在,沒有人知道你的行蹤了。深月,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去干了什么了嗎
深月從方才斥候開口,到此刻于瞬息間被毫不留情地解決,一直保持著震駭無的狀態。
半晌,她忐忑地開口:姑母,你是怎么知道......
上上次你回到本家時,我一眼就看出你很疲憊。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踱步到少女面前,溫柔地為她將鬢角的碎發理到耳后。
那晚你睡著后,我去你的房間檢查你的身體狀態,才發現你失血嚴重。
現在也還沒恢復。黑木雅子從衣兜中掏出一顆深紫色膠囊,不由分說地塞進少女口中。
這是補血藥,咽下去。
深月順從地將膠囊咽下,幾乎是瞬時間,一股暖意在她的血管中奔涌,如潮水般滲入她的四肢百骸,那感覺就像是即將渴死的旅人突然享用到甘泉,舒服得讓人想呻吟。
謝謝,姑母。深月感激地說。
她本來還懷疑姑母和長老會那群人有勾連,現在看來,疑心可消除許多了,姑母再怎么對她恨鐵不成鋼,始終是站在她那邊的。
深月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以及她的推測盡數告知——除了與她父母死因有關的細節。
黑木雅子沉吟片刻,點點頭。嗯,這倒是與我們之前的推測不謀而合。
變異種異動以來,長老會便早有推測,有沒有記錄在案的混血種流落在外。只不過,她沒想到居然是沖著自己這個侄女來的。
深月,接下來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這次的殺人事件不僅是挑釁,也是因為他上次失血過多,制造出來的變異種被我消滅一空,不得不自行出門狩獵,吸食人族血液。
她倒是不擔心那人飲用母親的血液,低階混血種的血液純度太低,飲用純血種的血液會造成血液紊亂,使他在一段時間內陷入虛弱狀態,至少要半年才能消化純血蘊含的力量。
現在人族社會都很警惕,深夜出門的人也少了許多,我打算布下誘餌,引蛇出洞......深月之鑿鑿,接著想起來另一件還沒來得及問的事。
對了,姑母你知道真去哪兒了嗎平時她回到本家,他都會待在客廳等她。
黑木雅子輕啐一聲:那個臭小子,看著就礙事,我讓他滾回樓上睡覺去了。
......倒也不意外。
畢竟從小真就帶著她去人族社會瞎晃,姑母認為他帶壞了她,和他極其不對付。如果不是因為真是父母留給她的人,加之他確實對她忠心耿耿,姑母恐怕早就剝奪他的少主侍衛身份了。
此事確實很蹊蹺,也是檢驗你能力的契機,我允許你不上報長老會。
但是深月,你的身上流著最珍貴的血液,我不允許你再孤身犯險。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下次你再打算行動,先把計劃給我過目一遍,我會為你增派私衛。黑木雅子沉著臉開口,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少女彎起眉眼,甜甜一笑:嗨,知道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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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她回到學校上課,果然一切如常。
唯一的變化是部活的活動安排。
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關東大賽,深月作為不亞于正選的優秀網球選手,在干的誘導和手冢的默許下被迫成為了眾正選的金牌陪練。
于是便發生了眼下這一幕——
深月目瞪口呆地看著手冢國光站到賽場對面,進入蓄勢待發狀態,屈身顛了顛球。
我做手冢部長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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