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4不二周助:深月,怎么了
懸著的心猛地墜地。
她再次撥了個電話過去,屏幕另一頭響起了少年清雋平和的嗓音。
深月,怎么了
師父,你在哪里怎么剛才不接電話怎么還沒回來她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一個接一個。
我在回家路上,拍線有些松了,去店里修了一下。不二停頓了兩秒,深月,我看到你了。
確實,這道聲音很近,隱約是從兩個聲道發出來的。深月掛斷電話抬起頭,發現了背著網球包站在街角的少年,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沒事。
她幾乎是本能地飛奔過去,雙臂穿過腰際,緊緊抱住了他。
深月不二萬分驚詫。
她只是摟緊了懷中的人,頭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一不發。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透過衣料傳出來的聲音發悶。
冰藍的眼眸中透出一絲歉意:深月,抱歉讓你擔心了。
如果真的是因為她的身份,害得他出事了......她萬死難辭其咎。對了,他們不該在這里擁抱,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如果那個面具男的目的是讓她擔驚受怕,他確實成功了。
都怪她不夠強,上次自以為殺了他,她擔心自己失血嚴重當場昏迷,就趕忙用血影之書離開了。
下次她一定要親手除掉他,扯下那張可憎的偽裝,弄清楚他到底是何方妖孽。
師父,我們先回去。
強壓下內心的惴惴不安,深月松開手,不管不顧地拉著不二一路小跑回家門口,敲開門,在不二由美子驚喜的目光下閃身而入,趕忙關上門。
不二由美子夸張地長舒了口氣,盈盈一笑:回來就好。咖喱還在煮,周助,深月,你們可以先吃黑莓派。今天爸爸媽媽有事出去吃飯哦。
探頭望去,餐桌上放著一盤黑莓派,金黃酥脆的派皮上綴著滿滿一層黑莓,又撒了糖粉,只是看著就足夠美味誘人。
不二卸下網球包,聞著廚房傳來的咖喱香本打算去打下手,衣角卻被揪住不放。
玄關處,暖融融的燈光籠罩著兩人。少女再次毫無預警地撲進少年的懷抱,雙臂緊緊環繞著他的腰身。
她的臉頰緊貼在他的肩頭,閉上眼睛,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臟平緩地跳動著。
師父,再抱一會兒好不好。她的手揪緊了他背后的布料。
不二一怔,隨即緩緩抬起手,指尖溫柔地拂過她腦后的發絲。一陣清甜的花果香氣涌入鼻腔,是從她的頭發上傳來的,純凈而馥郁,就像她。
廚房傳來的咖喱被煮沸發出的咕嘟咕嘟聲,彼此身上清淺的花草氣息和食物的香氣逐漸交融在一起,是家的味道。
她很貪戀這樣的味道,也很貪戀她此刻抱著的人。
是那樣溫柔的細心的,總是很信任她的人。
不二由美子探出個頭,剛準備喊開飯,在看清玄關景象的剎那捂住了嘴,隨即眼疾手快地收回腦袋,裝作什么也沒看到。
深月,怎么了
深月微微向后退了半步,望著少年的雙眸中盈著點點淚光:師父,我好喜歡你,好怕你死掉。你對我那么好......
她年幼時,聽聞先祖的湮滅是悄無聲息的,沒了就是徹底消失,除了一副空棺材留不下任何痕跡,她想象不出他們湮滅的場景是什么樣。
父母亦湮滅得很早,她對他們的記憶停留在大腦還沒發育完全的時候,身影綽約,記憶模糊。
至于那些變異種,她只把它們看做是一團有攻擊性的死肉塊,消滅他們與殺人毫無關系。
因而她對死亡是沒有什么切實概念的,直到那杯青醋之后,她明白了真正的恐慌,明白了,對她來說重要的人死掉會變成尸體,從溫熱變得冷冰冰的。
她討厭那樣。
呵呵。不二抿唇輕笑了一聲,因為深月是很好的孩子吶。
深月沒有買賬。
不是的,不是因為她是好孩子。
回過頭想來,她甚至都不明白,第一次見面,師父居然就同意了帶她回家,讓她留宿。第二次見面,她就咬了他的脖子,喝了他的血,他居然一點也不怕她。
其實是有些奇怪的吧。
師父,你最開始知道我的身份的時候,為什么不怕我呢她不解地望著他,壓低了聲音,我還喝了你的血,你也不怕我。
面前的人似乎是思索沉吟了一陣,接著給出了一個她怎么也沒設想過的答案。
因為我早知道你會出現。
誒!深月瞪大了雙眼,瞳孔中滿是茫然。
什么叫早知道她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