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關東大賽抽簽的日子。
既然青學有了自己的網球部經理,理所當然地,大石作為副部長留在網球部督導,深月跟著手冢一同抵達了抽簽教室。
教室內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明顯能感受到比室外陰冷。兩人站在階梯教室后方尋找坐下的位置,已有人施施然朝著他們走來。
跡部睥睨著兩人,挑了挑眉:手冢,來得夠遲的。
跡部。手冢微微頷首示意,路上堵車了。
兩大部長在過道上狹路相逢,本該是暗流涌動互放幾句狠話的場合,一些突兀的聲音卻一直反復響起。
怎么會......怎么可能......手冢身邊,黑發少女抱著手機,手指瘋狂上下滑動,不知道在專注地看些什么。
黑木,你一直盯著手機干什么呢,啊恩
啊,沒事。深月抬起頭,迅速將手機藏到身后。
跡部眉頭一皺:在和別人發短訊
抽簽要開始了,請各位同學找好位置坐下。
講臺處主持人的呼聲打斷了即將繼續的對話,她丟下一句手冢,我有事打個電話,你先抽簽吧。便一溜煙跑出階梯教室。
被留在過道上的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愣。
教室外風和日麗。
湛藍的天空中,幾朵白云懶洋洋地漂浮著,像是隨意涂抹的棉花糖。
陽光很暖,打在身上卻化成了刺骨的寒風,穿透每一寸肌膚,直達四肢百骸,深月背靠著墻壁無意識地咬緊了牙關。
手機屏幕停在黑木望一分鐘前發給她的早間新聞報道界面。
nhknews:昨夜凌晨,大阪四天寶寺動物園,神奈川鐮倉海岸,以及東京青春臺的獅目公園三地發生了殺人拋尸事件。
死者的尸體表面呈現異常的青灰色,只有脖頸有兩處細小傷口。法醫解剖發現,死者體內呈現極度失血的狀態。警方已確認匿名舉報電話系一人撥出,嫌疑者為同一人或組織的可能性極大。
目前,東京都搜查一課已聯合其他幾處都道府縣,將針對死因和嫌犯展開深入調查,并呼吁目擊者提供相關線索,以協助案件的偵破,案件的進展將持續受到關注。
只有脖頸的傷口,證明不是變異種所為,貼出的受害者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平民......難道是她的族人
這一猜測迅速被她排除。
血族無力抗衡人族目前的高科技火力,一旦徹底暴露他們的存在,下場必然凄慘,所以一眾族人才選擇低調避世,出行皆有記錄。
不是變異種又不是血族,還有誰能——!
一道驚雷轟然劈開腦海。
四天寶寺、鐮倉、青春臺,這是她最常去的三個地方,只有她和她的侍衛以及那個低階混血種知道......可是他分明已經被她一刀刺穿心臟,必死無疑。
她撥通了打給一人的電話。
摩西摩西,望,你昨晚有發現任何異常嗎......你把最近的觀察都詳細告訴我......
掛斷電話,深月眉頭緊鎖。
自從黑木望被下達了保護攻略對象的任務,便不怎么回本家,只是每日早晚向她匯報一次他們的安全。
據望所說,昨晚她在神奈川和東京之間移動時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不管了,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所為,她回大阪再殺他一次就是,現在還是先回去看手冢和跡部抽簽吧。
回到抽簽教室時,氣氛似乎有些微妙。
竊竊私語在座位之間蔓延開來,每個人都在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和身邊的同伴耳語,她聽不真切,只依稀捕捉到一些支離破碎的詞語。
青學......冰帝......對上......
深月抬起頭,目光聚焦到黑板一角的兩行字。
冰帝學園(東京)15番
青春學園(東京)16番
啪嗒。
手機失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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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簽結束,學生們三三兩兩地離場。
黑木,走了。
那個,手冢,我去和跡部說句話就來。深月局促地揮了揮手,繞過手冢便沿著臺階向下快步走去。
不管是不是那個混血種,是不是針對血族或是她或是她的攻略對象的惡意,她都要打起十萬分精神未雨綢繆。
她和藏之介每天都會在手機上互道早安晚安,勉強能確認他的安全,下次她會在大阪的房子里布下可反復使用的傳送法陣。
幸村君柳君還有真田君,她剛才已經命令望從今天起只留在神奈川監視他們的行蹤,隨時匯報異常。
手冢和師父的危險系數最低,他們每天都能見到面,離得也近,一旦失血她立刻就能聞到氣味去救他們,她和越前私下的接觸不多,那個人應該不知道他。
忍足和跡部家就遠多了,尤其是跡部的大莊園在東京市郊,真是的,建這么遠干嘛......她得想個辦法保證他的安全。
心中碎碎念著,她一路趕到跡部和樺地跟前。
跡部,今天我會提早結束青學的部活來冰帝找你,和你說一聲。
跡部收起沉思,輕笑了一聲:黑木,找本大爺什么事
唉,跡部這個笨蛋,說不定以為她要找他約會之類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她神色不明地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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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青學時,連環殺人事件的新聞已經在學生間傳得沸沸揚揚,一時間人心惶惶,眾說紛紜。
深月隨意點開一個帖子,瀏覽了一下網上的論調。
1樓匿名用戶:該不會是什么邪|教的洗腦儀式吧,我舅舅家就是信了邪|教,自殺死掉了
24樓yukiho:我看只是有人想報復社會引起恐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