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和樹后憑空冒出來幾位穿著綠色運動服的少年,相貌普通得過目即忘,是漫畫里典型的路人甲。
她居然沒能察覺到這些人的存在,看來身體的機能和敏銳度也下降了不少。
鬼叫什么,你們是選手深月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是,是......其中一名路人甲緊張地咽了口口水,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在青學的人出聲前,他們居然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腳步聲。打扮得這么華麗,似乎還和青學的那群怪物關系很親密......和青學有關的人都好可怕。
我只是普通地走在路上,既然你們是選手,派兩個人帶我去冰帝的比賽場地。她干脆地命令道。
是......
喂,你干嘛她說什么就照做啊!
我也不知道啊!總感覺氣場強得可怕,不知不覺就照做了......
深月輕瞇起眼:還走不走了
啊啊,不好意思,走走走......
有了人領路,她很快抵達目的地。
這里就是冰帝的比賽場地了,那我們走了!
謝謝。深月輕點點頭,抬腿邁進圍網內。
賽場的兩邊選手她都非常熟悉,冰帝自不必說,他們的對手也是她的老熟人——預選賽敗給青學的圣魯道夫。
此刻正在進行第二雙打的比賽,冰帝這邊派出的是鳳和樺地,5-1,快要贏了。
她的身影逐漸靠近,冰帝所在的區域響起數道紛雜的聲音。
黑木前輩
黑木,你怎么來這里了
黑木,你怎么過來了
類似的內容,語氣各異,擔憂,驚訝,以及......不悅和質疑。
深月停步在冰帝少年們面前,叉起腰,氣勢不減。我怎么不能過來了!我還是前冰帝網球部的經理呢。
宍戶憤憤地撇過臉,切,你也說了是前,誰知道你現在來冰帝的賽場是要干什么。
莫名其妙地加入冰帝網球部,又莫名其妙地退出冰帝,突然成了青學網球部的經理。說不定積極地喊慈郎起來打比賽也是為了摸清他的實力,給青學提供數據......
亮......向日岳人怔愣著放下肩上的網球拍,站在一旁的忍足侑士默然扶了扶眼鏡。
她走了之后,冰帝的正選們接連被跡部要求輪番上陣和他打練習賽,這也就罷了,他們還要連續幾天面對著跡部那張烏云般陰沉的臉訓練。
或許,更難受的是,他們好不容易徹底接納了這位空降來的經理,甚至可以囊括進朋友的范圍內,她卻一個理由一個解釋都沒有地去了與他們敵對關系的青學網球部。
深月愕然地聽著對她的控訴,雙手不知何時垂落在了腿側,身周的囂張氣勢也跟著逐漸弱了下去。
他說的這些她都沒法反駁。
說一千道一萬,她的做法欠妥,引人誤會也是理所應當的。
宍戶還要繼續,被跡部一聲輕喝打斷。
宍戶,別說了。
黑木,不好好休息來冰帝的賽場有什么事本大爺記得青學的場地在另一邊。
深月揪住跡部的衣擺,拉著他走到一邊,踮起腳附到他耳邊——
跡部,我現在失血過多很難受,既然你喜歡我,讓我再喝一次你的血不過分吧。語畢,她渴盼地眨了眨眼。
黑木,昨天你就已經給本大爺咬出了兩個洞。
順著他這句話,深月后知后覺地看向他的脖頸——確實有兩個圓孔狀的小痂,太過細小,只有在比較近的距離才能觀察到。
給你吸血,你的回報呢,啊恩跡部似笑非笑地問,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她的一身衣著。本大爺選的衣服果然很合適。
深月的大腦停運了兩秒。
居然是他買的衣服不,應該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現在不是糾結這件事的時候。
她不滿地拽了一下他的外套:你還想要回報啊既然喜歡我,當然應該隨便讓我喝才對嘛!這么小氣還想談戀愛
跡部挑了挑眉,保持雙手抱臂一不發的狀態關注著賽場上的比賽,對她的抗議充耳不聞。
僵持了一會兒,深月敗下陣來。
那你要什么回報
本大爺還沒想好。他頓了頓,先欠著。
那不就是開空頭支票,上面的內容隨他書寫嗎......不管了,恢復體力最重要,現在先應承下來吧。
好吧,那我現在就要。
黑木。跡部輕揉著眉心,語氣中的無奈一覽無余,今天比賽結束后,我們另有活動。明天白天本大爺有個會議,你等明天晚上,啊恩
明天晚上......也行吧。
反正那只魚已經死翹翹了,再虛一天也勉強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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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明天的吸血更先到來的是意外。
回到青學場地,深月得意洋洋地欣賞到亞久津在見到她時身軀微微一僵的有趣反應,并觀摩了越前耍帥打贏亞久津的全程,最終,青學以第一名的優勝成績出線關東大賽。
頒獎后的第二日早晨她卻接到了一個新任務——手冢喊她和他一起去開會。
考慮到能和手冢兩人共處一段車程,時間上不耽誤她吸跡部的血,又兼之她本就是青學網球部經理,深月爽快地同意了。
兩人坐上駛往神奈川的新干線時,她心中的不安還只有30%。
抵達立海大校門口時,她心中的不安飆升到了70%。
沒關系,幸村知道她去了青學,只不過不知道她是青學網球部的經理,不過她之前當過冰帝網球部經理,他也沒什么反應,所以現在換到青學,他應該也不會介意......吧
直到手冢推開會議室大門,忐忑的心終于死了。
會議室內數張熟悉的面孔人映入眼簾,分別是——
她的地下情人藏之介;
最難攻略的對象幸村君;
仍處于普通師徒關系的弦一郎師父;
已經和她表白過的跡部;
以及最沒有威脅的忍足同學。
白石抬起頭,在與門口的人對視上的瞬間驚訝地張開了嘴:
深月!......你怎么會在這里
深月手中的筆記本啪嗒落地。
藏......她呆呆地吐出第一個字,隨即趕忙改口,白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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