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深月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她的這位新晉試用期男友,似乎,大概,也許——是個搞笑男。
乙女漫畫里根本沒有讓搞笑男做主角的啊!她去哪里找參考的范本
相對的,她也告訴了他一些自己的個人信息,像是如果不能及時喝到血就會難受生病這樣的話,為了日后成功喝血做好鋪墊。
其他的事,她不說,他就不問,她很滿意。
藏之介,我家到啦。
站定在一棟日式一戶建門口,白石藏之介左看看右看看,反復揉了幾次眼睛,這才確認他的救命恩人兼女朋友租的房子確實就在他家隔壁。
深月,你租的房子......就在我家隔壁嗎
原來你家在隔壁呀,那真是好巧。深月故作驚訝,一邊打開了大門,不過,你現在也知道了我在東京讀書,所以以后我只有晚上才能來見你了,不好意思呀。
玄關的燈光和他的話一同出現:
沒關系,我可以坐新干線去東京——
不行!深月猛地轉過頭。
開玩笑,魚塘里的魚怎么能湊在一起呢,保持一定距離對大家都好。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大了點,深月趕忙補上一個甜笑:我的意思是,反正我在四天寶寺有任務,當然是我過來比較方便一點。
嘛,我到家了。我們以后就短訊聯系,來了大阪我會和你說的。
啊,好。
他呆站在門口的屋檐下不動彈,深月禁不住噗嗤一笑。
藏之介,你不回家嗎
白石回過神來:我只是在想,有女朋友原來是這樣的感覺,果然很ec——
藏之介。她干脆地捂住了他的嘴,望向他的神情嚴肅了幾分,以后我們私下見面的時候,你可以不說ecstasy嗎
真的很破壞她精心營造出來的氛圍啊!
深月,你不喜歡嗎......他一臉受傷,我知道了。
不是不喜歡。
藏之介,你不覺得這句話一出,什么曖昧的氛圍都沒了嗎!深月叉腰不滿道。
白石回憶了一番剛才的幾幕場景,大吃一驚:好像確實。
所以,補償我吧她嫣然一笑。
怎么——
他的話忽地消失了。
少女緩緩踮起腳尖,側過頭,唇瓣在他的頸側落下一個羽毛拂過般極輕極淺的吻,吐氣如蘭:
這樣就可以了。
腳尖回落,視線中,檐下的少年仿佛被雷擊中一般,身軀瞬間僵住,臉上原本的淡淡紅暈迅速蔓延到脖頸。
改天見啦,藏之介。
深月笑瞇瞇地揮了揮手,隨即不帶一絲猶豫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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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接下來,雖然總覺得有點浪費,不過既然是特殊時期,就用一次吧。
昏暗的書房內,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將窗外的光線完全隔絕。深月從書柜中取出一卷古舊的羊皮卷軸,在地板上緩緩展開。
卷軸上密密麻麻地刻著一圈圈奇異的符文,正中央刻著一個詭異的圖案——長蛇纏繞的盾徽上,一只西方龍迎著殘月振翅欲飛,尖利的爪子握著顆血管分明的心臟。
手按住族徽,她閉眼低誦:
ΣtoνoμαtouuπptαtoukαθαpαiμoutηΦαtpαtouΑμαto,σteλeμeσtηγηtηkαpδiμou.
以血族至高的純血種之名,送我至心中之地。
隨著誦讀,字符間迸濺出血色霧氣,快速充斥滿整間房。符文逐漸發燙,待到最后一個字節吐出,滾燙的符文猛然爆發出奪目的赤紅光芒!
下一秒,地上的卷軸詭異地隱沒于地板中,一切光芒和霧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同人一起。
深月睜開眼,收起卷軸草草環視了一圈身處的環境,如遭雷劈。
她難以置信地閉上了眼。
她再次睜開眼。
誰能告訴她,她心里想的明明是回家,為什么傳送的地點卻定位到了跡部家的花園啊
不過花園里空無一人,她趁現在走掉就好了。
心下一定,深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沿著玫瑰小徑一路向外走去,突然捕捉到一道微弱的人聲。
景吾少爺,您已經游了十圈了,該上來休息一下了。
跡部景吾這個人,大晚上的居然去游泳
莫非是那顆補血劑補過頭了,他的精力太旺盛無處發泄
心中暗自腹誹著,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時,她已經蹲在一處花叢后,不遠處是泛著粼粼波光的泳池。
深月扒開遮擋住視線的一根枝條,目光透過花葉間的縫隙向聲源處探去——
池中人順著扶梯走上岸邊,月光灑在他身上,映出他結實的身材和令人矚目的八塊腹肌,順著肌肉向下滑落的水珠被照耀得微微發亮,身材滿分。
至于臉,雖然濕發搭配眼角的那顆淚痣很帥很性感,但是他的臉色可算不得多好,眉頭緊蹙著,嘴唇也抿成一條線,臉上明晃晃寫著兩個字——不爽。
泳池邊,接過管家遞來的浴巾,跡部囫圇地擦去身上的水珠,接著拿起長椅上的手機。
哦,看起來他好像要打電話,是打給誰呢——
衣兜里傳出的手機鈴聲在下一秒響徹了整片花園。
原來是打給她呀......糟了!快逃!
不給任何人反應時間,深月干脆地跳上花園小路旁的路燈頂,留下一句跡部,你消消氣!便向外躍進。
身影在夜幕中劃出一道道漸行漸細的弧線,最終縮成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黑、木、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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