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本少主才不會呢。小深月揚起頭,語氣軟糯中帶著傲慢。
哈哈哈哈哈哈,這樣最好。
純血種的身份除了賦予她優待和責任,最讓她感激的一點是,她因此能夠像人那樣無懼陽光。
跡部景吾回了半天郵件,剛想起身去倒杯紅茶提神,這才注意到不對勁——屋里格外安靜,方才像白噪音一般回蕩在耳畔的沙沙聲消失了。
他放下筆記本電腦,映入眼簾的是側躺在地板一堆文件上陷入酣睡的少女。
......這樣也能睡著。
他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到那堆文件的邊界,看清了那一小團身體蜷縮在文件之間,烏黑的長發散落在文件上,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嘴里不知在嘟噥著什么。
出于好奇,他俯下身。
跡部君......喜歡我......
幾秒后,他低低地笑了一聲,不是說對和本大爺結婚沒興趣,啊恩
自戀......不可能喜歡......
......算他想多了,他還是伸出手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喂,黑木,別在這里睡覺,會著涼。說罷,跡部景吾才想起來她大概是不怕冷的。
深月做了一個極其溫暖而短暫的夢,夢中寵愛她的先祖們都還活著,接著,她醒了。
跡部君深月眨巴了兩下怔松的睡眼,從紙堆上坐起,環顧一圈四周,方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是黃昏太暖,把她曬得暈乎乎的,不知不覺間就醉倒在了這片溫暖中。
辛苦了,今天就先到這里吧。
他俯視著她,夕陽斜打過來,少年臉上的細小絨毛也被染成淺金色,襯得他的面龐格外溫柔,不若平時那般鋒芒畢露,眼下的淚痣似乎也因這暖陽多了幾分撩人魅力。
深月木愣愣地回了個哦。,按著地面,慢騰騰地站起身,站到一半智商突然上線——這是個制造曖昧氛圍的大好機會啊!
于是,她佯裝手腳無力的樣子摔回了地上,并且沒能控制好力道和方向。
啊嘶,痛痛痛......生理性的淚水立刻從眼角溢了出來,深月在疼痛之余無語了一瞬。
她好像摔到自己的尾椎骨了。
雖然對于她這樣的純血種來說,血肉的傷口可以飛速痊愈,受傷時的疼痛卻不會因此減少分毫。
受了傷,深月命令式的口吻沒多思考便脫口而出:跡部君,快點扶本少主起來!真是的,一點眼力見也沒有。
說完,她驀地一驚,不對不對,這時候不該用這種語氣,應該像漫畫里那樣——
跡部君,我腿麻了,你能拉我起來嗎
少女換上了柔弱無助的表情,配上她眼角那一抹真切的濕潤,以及如蝶翼般低垂輕顫的長睫,還有被咬得微微泛紅的下唇,看著確實可憐極了。
深月未能如愿以償。
你們血族也會腿麻嗎,啊恩跡部不以為意道,自顧自地直起身,留給她一個在她看來冷漠無情的背影。
深月咬牙切齒地爬起身,將地面上的幾張文件收進箱子中,氣鼓著腮幫子,撈起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書包就打算走人。
在關電腦的跡部景吾聽到了她不滿的抱怨:跡部景吾,你這個不知道憐香惜玉的家伙!
還不夠,她想。
她又喊:跡部景吾,你這個壓榨童工的壞蛋!
本少主走了,你就慢慢自己走回家吧!她推開窗,剛準備跳下去,身后傳來了他無奈的聲音。
本大爺有轎車接送,黑木,你又打算走窗戶,啊恩
深月轉回頭,滿臉不服氣:是啊,我要走窗戶,怎樣,本少主就是喜歡走窗戶。
這里是八樓,你打算跳到哪里
跡部景吾站在辦公室門前,一手拎著冰帝的郵差包,一手插兜,好整以暇地望著窗邊的少女。
夕陽即將落幕之際,她背后的天幕燒得通紅,大風透過窗戶吹進屋內,撩動她的長發肆意飛舞,額前的碎發下,與天近乎一色的鮮紅瞳孔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他愣神了一瞬。
呃。深月汗顏。她忘了,這里是學校,不是居民區,沒法在不同的屋頂間跳躍前行。
不過,現在可不能讓他發現了她的窘迫!深月不示弱地用目光頂了回去:那我走大門唄。走大門他總無話可說了吧!
沉默片刻,他默默開口:你家在哪里
干嘛。深月抱緊了懷中的書包,一臉警覺。
黑木,不是嫌本大爺不知道壓榨童工,啊恩我送你回去。
唔......那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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