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秦飛所希望的,也必定是必然發生的事情。
如若天火被寒氣吞噬,那還如何天火鍛氣
死死的緊咬著牙關,秦飛死命的堅持著腦袋的眩暈之感,熾熱的溫度不時從極寒之氣中透發而出,穿過經脈、透過骨骼,直接讓得秦飛的身體表面上,出現了一個個細小的白色氣泡,白泡破碎間,露出了下面的殷紅血肉,一道道小小的裂縫竟是從內而外,從那血肉之中蔓延而裂開,最后遍布在秦飛的整個身體,猶如一個破碎卻又粘合的玉瓷娃娃一般,好像隨手一觸碰,便會徹底迸裂,看上去十分恐怖。
望著秦飛那渾身崩裂的皮膚,對面的蕭老眼角也是不可仰止的跳了跳,雖然他未曾吞噬過天火,卻也能推斷出,這種皮膚被一處處迸裂的現象,便是說明此時秦飛的體內已經被熾熱的氣息所充斥,根本無法徹底透出,也只得將秦飛的皮膚徹底漲破,然后才能夠借助著這些裂出的縫隙,流竄出來。
蕭老不知現在秦飛的情況是好是壞,此時的秦飛雙目緊閉,明顯正處在關鍵時期,他也不敢過去打擾,可是照這樣下去,此時若是一旦有異樣的能量暴動,那么秦飛的皮膚則會有很大的可能被直接炸裂。
布滿皺紋的臉龐急速的變了變,蕭老一對手掌緊緊握起又松開,松了又握緊,經歷長時間的掙扎后,終于壓制住內心的沖動,靜靜的站在一旁,不敢弄出絲毫的聲響,以免打擾到正處在關鍵時期的秦飛。
秦飛并沒有理會身體表面的變化,此時的他已經將所有的心神都投注在那已經即將要徹底吞噬冰寒之氣的艷紅火焰之上。
而在這時,僅有的一絲冰寒之氣也是進入了最后的拼死掙扎。而那已經占盡優勢的天火也是在反包裹,吞噬著最后一絲絲冰寒之氣。
掙扎無力的寒氣似乎放棄了抵抗,正被天火快速吞噬,雙方不再爭斗,體內化作雙方戰場的秦飛也是重重松了口氣。
成功了嗎…
瞧得秦飛那曲扭在一起的臉龐緩緩松開,蕭老也是以為已經結束。
山洞之中,望著那全身基本沒有一塊完好皮膚的秦飛,蕭老臉龐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微微點了點頭,揮手間,一道薄膜一般的光幕將整個山洞籠罩在其中,哪怕外面有所響動,這里也不會聽到。
做完這些,蕭老再次飄然飛出。
安靜的山洞與山洞之外的雷聲大作、暴雨傾盆,猶如被分割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黑沉沉的天空,略微帶著些冰涼的大風刮過,在樹林間帶起一陣陣‘嘩嘩’的聲響,大雨傾瀉而下,重重黑云之中,在某一刻間,一道水桶粗細的巨大銀色閃電,猛的自那黑沉沉的云層中穿梭而出,明亮而曲扭的銀色閃電,猶如將天空都撕裂出一道道裂縫,頓時將黑漆漆的山莊,照了個通亮,隨之沉悶的響雷,也是在那彷佛撕裂的云層之中響起,滾滾的響徹著整個山莊……
站在山洞之邊,蕭老望著那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電閃雷鳴的天空,伸出手來,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從天際滾落而下,與此同時,整個山莊似乎都被濃濃的水霧氣所籠罩。
蕭老疾走幾步,銳利的眼神透過水霧,正瞧見著傾盆的大雨中,兩個俏生生站立的女孩。
你們這兩個丫頭,怎么不回去躲躲雨看著早已被大雨淋濕的蕭玉和蕭佳,蕭老出聲道。
姐姐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走啊。蕭佳撇撇嘴道。
我沒事的爺爺,再說,讓我到屋里,我也坐不住。蕭玉苦笑一聲,輕輕抬頭看了眼昏暗的天空,被雨水沖刷的俏麗容顏,帶著一絲著急:爺爺,秦飛怎么樣
還好吧,這個好運的小子,似乎已經度過雙重難關。蕭老笑著道,心中也是不禁有些感嘆。
不到三成的幾率,這小子竟然真的度過去了
那便好。蕭玉輕輕點頭,那扭結在一起的小手,也是終于松開了些許。
提在嗓子眼的心臟,也是緩緩落下。
她轉頭漆黑的天空,輕聲道: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時辰,已經凌晨六點鐘了,怎么還沒有結束。
蕭老苦笑著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經歷,總是,秦飛那小子還沒有灰飛煙滅便是。
聽到這話,蕭玉有些生氣的偏過頭去。
這深潭……蕭老左右看看,似是察覺到了什么,連忙跑到深潭,當他看到縱深足有三十多米的寒潭中幾乎沒剩下多少水的時候,差點沒忍住怒吼出聲:這個混賬小子,這是要把地底的水全部烘干不成
轟!一道雷霆再次從天際閃過,隆隆的雷聲,在山莊之內滾滾的回蕩著。
蕭玉粉潤的小嘴抿了抿:烘干就烘干,你不說地下有冰泉嗎到時候不又冒出來了
你這丫頭!蕭老徹底無語。
蕭玉沒有理會,借著天際的閃電照耀,偏頭望了一眼洞口的方向,任由那雨滴打在單薄的身軀,安靜的矗立在漫天銀蛇暴雨之下,等待著自己的男人走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