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撇撇嘴,步伐卻有些艱難的抱著藥品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身后便傳來蕭佳的哼聲:把門給我關上來。
好。
這一次,秦飛難得沒有頂嘴,倒是讓蕭佳愣了一下。
將房門輕輕關閉,艱難抱著藥品的秦飛只覺腦袋一陣眩暈感襲來,殘破的身體一個虛晃,連忙靠住一旁的門框,手中的藥品也是灑出滾落了幾瓶。
其實,秦飛身上的傷勢比蕭佳只會更加嚴重,早在先前與十名殖裝人對戰之時,他的身上便留下了大大小小幾十處劃傷,雖然未被擊中要害,可是鮮血的流淌以及之后與黑衣首領的對戰,力量與戰技的比拼,險象環生,也是讓他周身的傷口徹底崩裂,傷上加傷。
雖然蕭佳同樣與十名殖裝人激戰過,但她打的是已經被凈心的殖裝人,而秦飛一開始對戰的可是真正的變異殖裝人!況且,這蕭佳還有內甲防身,而自己則是連件出門裝都沒有,只帶著一把小白劍!
也幸虧蕭佳塞給他的十五粒戰氣丹,若不然他早就被抽筋撥皮了。
秦飛彎腰慢慢撿起,在門框靠了一會,強忍著因為過度失血外加身體的重傷,造成的腦袋眩暈,這才慢慢挪著一樣向著自己的房舍走去。
將屋里那位姑奶奶伺候完了,他還沒有,他必須要包扎傷口才能休息,若不然一旦昏睡過去,周身的傷口依舊流血的情況下,極有可能造成失血過多而死。
坐在床榻上的蕭佳自然也注意到外面靠在門框上的秦飛,她本以為秦飛這個混蛋在外面偷窺,可是很快,她的眼神便落在了自己房舍中的地板之上。
此時房舍中,打掃的頗為干凈的地板已經被鮮血所沾染,秦飛走過的地方流下許多,這是鮮血,并非是他之前斬殺殖裝人時粘在身上的血液。
蕭佳不禁低頭看去,就在自己的床榻下,也就是剛剛秦飛長久站立的地方,有著兩灘紅艷艷的血液。
蕭佳愣神了好久,抬頭之時,秦飛已經離開了。她張了張小嘴巴,本要詢問關心一下那個家伙,可是兩人長久的頂嘴以及自己的毒舌,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
將藥瓶仍在床榻,秦飛不禁暗道幸運,幸虧自己受傷這么重,周身陣陣的劇痛令得自己腦袋還能維持一些清晰,當然,也幸運的是黑衣首領那團精純的戰元晶,以及這二十多天來的魔鬼訓練,若不然他絕不可能撐到現在。
十幾分鐘后,將傷口快速清理并且包扎的秦飛也是徹底松了口氣,再也忍受不住身體的疲憊以及精神的恍惚,徹底倒在了床榻之上。
而在秦飛徹底昏睡的時候,斜對面那個屬于蕭佳的房門卻悄悄打開……
看著床榻下的兩灘鮮血,蕭佳心里越想越不對勁,于是著急的給自己敷藥后,便是隨手披上一件黑袍走了出去。
蕭佳沿著一路拖拽一般的鮮血,通過蜿蜒的青石小路,看著上面點滴的血跡,步伐也是不禁加快了幾分。
趕緊推開房門,她走進秦飛的房舍,發現秦飛已經包扎完畢,胸口的微微欺負也是讓她徹底松了口氣。
只是此時秦飛的睡覺姿勢極度不雅,身上的衣服被撕扯開來,整個身上已經幾乎被繃帶纏滿,好像個大粽子一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而且在他腳下的位置有著一對沾血的消毒棉。
這睡相,可真丑!蕭佳撇了秦飛一眼,撇撇嘴哼了一聲
,猶豫一下卻是慢慢靠上去,拉開床頭的薄被蓋在他身上,這才緩慢離去。
……
夕陽西下,天色漸暗,這一覺竟是整整睡了六個多小時。
床榻之上,蕭玉慢慢睜開眼睛,不僅晃了晃因為精神消耗過度而依舊有些昏沉的腦袋,旋即不知想起了什么,快速的下床走了出去。
整個小院靜悄悄的,蕭玉微微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點點血跡,眉頭頓時皺起,快速跑進秦飛的房間看了一眼,發現秦飛出了氣息微弱之外,并沒有生命危險,便是悄聲退了出去。
走進蕭佳的房間,看著蕭佳身上同樣包扎的歪歪扭扭的繃帶,甚至其中隱有血跡干去的血跡滲出,余勢趕緊找出紗布、藥水等,為她慢慢解開重新換藥包扎。
將垃圾收拾出去,蕭玉強忍著腦袋的眩暈,不禁看向對面秦飛的房間。
猶豫半刻,她還是緩步走了過去。
剛剛她為蕭佳重新包扎時,哪怕這樣,蕭佳都未曾從昏睡中醒來,想來秦飛傷勢比她只重不輕,自然更不會醒來。
畢竟秦飛渾身都是傷口,想要重新洗凈包扎,自然需要打開全身的衣衫,雖說病不忌醫,可她畢竟是女兒身,并且從未跟男子有過任何親密,唯一一次親密便是今天上午時,秦飛把她抱上了床榻。腦海中一想到接下來的情景,蕭玉便是臉紅心跳的不行。
可是沿著一路地上的血跡,想到秦飛的安危,她的心里也是變得堅定了許多。
秦飛的房舍床榻之上,蕭玉輕輕跪身在一旁。
隨著紗布繃帶慢慢打開,看到秦飛身上一道道深深的傷口,蕭玉也是越來越心驚,她細心的拿消毒酒精慢慢擦拭他全身的傷口,此時的秦飛幾乎一絲不掛,蕭玉貝齒緊咬著銀牙,生怕這個時候秦飛忽然醒來,尤其在不經意間看到秦飛的身子,蕭玉一顆心也是跳到了嗓子眼,臉上火辣辣的。
十幾分鐘后,蕭玉拖著滿身的疲憊臉色通紅的出來,秦飛的全身也是被她細心的擦拭了一遍,出了睡夢中依舊滿臉的疲憊外,氣色看上去也好了一些,輕輕關上門來。
嗯
咔咔——
就在這時,蕭玉忽然聽到山莊大門機關啟動的聲音。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