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偏殿所用的炭火,自然是最好的。
燒起來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兒煙氣。
在這樣靜謐的氛圍里,宋燕燕把夢中那一世中,辛儀北查出來的惠儀長公主的種種罪行,一一說給了辛儀北聽。
辛儀北久久不曾語。
宋燕燕緊張的攥住了手。
她自是知道,她無憑無據的說這些,辛儀北自是不會相信——
宋燕燕飛快道:“殿下,我雖說沒有證據,但我可以告訴您,哪里有這些事的罪證。鹽引大案,惠儀長公主的心腹將案子的賬本藏在離京郊一百三十八里的一處小村子里;還有去年一場大火燒毀的大軍糧草,實際上那天夜里營寨中還活了一個小廝,他喬裝打扮成了和尚,就藏在皇覺寺中......”
宋燕燕太過激動,反倒是嗆到,重重咳嗽起來。
突然,有人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替她緩過了這陣咳。
是辛儀北。
辛儀北長得很高,宋燕燕連他肩頭都沒到。
辛儀北一邊拍著宋燕燕的背,一邊垂眼看她:“不必著急,慢慢說。”
宋燕燕眼里含著淚——那是方才那陣咳嗽帶起來的:“殿下,您真的信我?”
辛儀北思索了下:“其實從正常人思考的角度來說,你說的這些,太過匪夷所思......有些涉及惠儀長公主的案子,孤私下也在查。你一個剛進京的小小女子,斷然不可能知曉,卻依舊如數家珍。”
辛儀北注視著宋燕燕:“所以,宋姑娘,你能告訴孤,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么?”
宋燕燕唇色都有些發白,她沒有逃避辛儀北的視線,仰頭看著他:“殿下,我不知道您信不信,但我是真的,在夢中看見過這些......這些案子與證據,都是夢中的您查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