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內,唐菀剛走進去,毛嬸兒就對唐菀說:
小唐,杏花這孩子……,唉。
杏兒本名毛杏花,有人叫她杏花有人叫她杏兒。
要不是毛嬸兒提醒,唐菀還以為她叫毛杏兒。
大娘別急,我先進去看看吧。
唐菀抬手掀開毛杏花屋子的簾子,隨后大步走了進去。
此刻毛杏花躺在床上,雙眸無神,似是個玩偶一般。
而她的手足都纏上了白色繃帶,隱隱還滲透著血色。
即便唐菀和毛嬸兒,杏花的眼珠子都沒怎么動,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屋頂。
呂大夫說杏花現在這情況不宜移動,只能去軍醫院找人了。
嗯。
唐菀的指尖輕柔的落在杏花的脈搏上,隨聲音很輕。
你說說她的情況。
這孩子……
毛嬸兒抹了一把眼淚,這兩天總是控制不住自已,面部抽搐。
每次發作的時候面部扭曲心情暴躁,經常和我們家里人吵架。
這會兒我兒媳婦都不敢和她靠近了,這不,今天她又因為一點小事和我兒媳吵了起來。
她爬到二樓去拿我晾的野菜,不一小心掉了下來,手腳都傷了,還是呂大夫處理的傷口。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天了吧你們怎么之前不去找大夫
唐菀感受到杏花的脈搏,頓時有些生氣,這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啊。
聞毛嬸兒愧疚的低下頭來,聲音很輕很輕,去年,我娘家嫂嫂托人給她找了門親事。
剛提起這事,杏花眼珠子動了動,嚇得毛嬸兒不敢再說,只簡單的解釋道:
總之那人對不起我家杏花,自那以后,我家杏花就不太……
受了刺激
唐菀順便明白她的意思,沒再追問,因為杏花已經偏過頭看向唐菀。
唐姐姐。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似羽毛一般輕輕拂過,對上她憔悴的小臉。
唐菀腦海中是第一次見到的杏花。
雖然皮膚是小麥色的,但她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活力。
而不似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嗯,我和呂大夫是朋友,她讓我過來看看你。
唐菀盡量讓自已的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杏花苦澀的扯了扯唇。
是我不想去看大夫,我早就覺得自已不對勁了。
但我不想讓人說三道四,我家里人還要在大隊做人。
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為了一個男人瘋了,他們得笑話死我爹娘。
所以剛開始癥狀輕微的時候,杏花都是能忍則忍。
后來實在瞞不住的時候,她求著家里人不要說出去。
杏花,你這又是何苦!
毛嬸兒心疼的掉眼淚,這可是她捧在手心的閨女啊。
就如此被人糟蹋。
看著這母女倆的表情,唐菀也大抵明白為什么呂琳不帶她去醫院。
一是挪動不方便,她身上有傷口,二也是醫院人多,她或許在保護杏花。
畢竟杏花是她的朋友。
娘,我只是想不通,我差在哪兒了,我家三代貧農,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壞事。
毛杏花眼淚唰唰的掉,忽然情緒又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