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鐵騎,馬蹄飛騰,順黃河而下。
馬蹄鐵濺起無數水珠,落入似乎永遠洶涌澎湃的黃河水中。
殿下,偵騎回報,敵距我等不過六十里路程。
韋正騎馬沖到朱樉面前才一把揪住韁繩停下,高聲喊道:我軍是否要直線出擊!
馬上少年,掀起自己戴著的鐵面,露出青澀而堅毅的面容:
敵將是何人,可曾看清
部落大軍尚在雁門關外,還不曾北回。韋正喊道:如今正面之敵,乃是故元將失喇罕。
數千甲具齊全、荷槍實彈的騎士,停下馬蹄,靜靜等待主帥發布命令。
不管前方是刀山血海,亦或是黃泉歸墟,號令之下,莫不敢從!
正面之敵不過數千人馬,大多是草原部落民,非是常備之軍。
朱樉遲遲不說話,韋正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軍正面沖擊,兩個回合,定叫胡虜四潰而逃!
全甲騎兵,對上無甲騎手,就是碾壓的局面。
朱樉也不是在考慮勝敗的問題,而是如何打出一場漂亮的殲滅戰!
這些草原騎手潰散后,找到個部落就能夠卷土重來。
這種擊潰戰打多了,說不準還能養蠱一樣,養出個草原霸主!
縱觀明朝二百多年,單單是洪武三十多年時間,就北伐十三次。
除了洪武五年的二次北伐,中路軍大敗之外。
其余每次北伐都取得大勝,俘虜北元王公貴胄無數,牛馬牲畜難以計數。
但是卻無法真正深刻遏制住草原上的勢力發展。
那些被擊潰、逃散的士卒們,回到部落之中,又能夠茍延殘喘。
數年之后,繼續南下侵略中原。
北伐大軍沒法像部落民那樣,在塞北冬天的天寒地凍環境下存活。
每到冬季十月之后,北伐大軍必須要回撤到塞內過冬。
這就給了草原上部落,修養生機的機會。
朱樉已經將塞上眾多部落的牛羊、女人、小孩,劫掠送回寧夏衛。
這些部落軍的男人,已經無處可去,只能夠投靠元廷或者是那些大部落。
要是不想養出一個大患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全部圍殺在這片草原上!
虎子,你去傳令,一隊從左翼包抄繞后,我軍交戰時按兵不動,待到敵人被擊潰后,從背后驅趕敵人。
朱樉用木棍在沙土地上畫出簡易戰場地形圖道:
二隊協同我中軍主力,從兩面圍網合擊敵人,將他們盡量向著黃河一側逼近!
我中軍主力,三個時辰后,直沖向敵人正面!
半天時間,足夠一隊人馬,繞道到敵人的后方。
出塞作戰以來,朱樉發覺千人級別的編制,有時難以勝任戰術執行。
便又在千戶之上設了隊這一級,每隊二千五百人。
整支大軍被分成三隊,陸三思統帥一隊,韋正統帥二隊,朱樉本人統帥中軍。
陸三思官職不過千戶,這不過是在戰時臨時提升,沒有上報朝廷實授官。
因此韋正作為二品的都指揮使,也就沒什么意見。
殿下,那我先去帶隊轉向。韋正了解了朱樉的戰術意圖之后,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