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在一處閑聊著,很快就到了晌午,到人家府上做客,男女分開不同食。許清宜忽然想到,謝韞之的身體不宜飲酒,便小聲吩咐珩哥兒:乖寶寶,娘拜托你一件事。聽見乖寶寶三個字,珩哥兒的小臉蛋都紅了,趕緊點點頭:嗯!不管娘吩咐他做什么,他一定做到。許清宜笑著說:你去你爹那桌,幫娘看著他,不許他喝太多酒。出門在外走親戚,陪著長輩們小酌兩杯是應該的,但是再多就不行了。好,我幫娘看著爹。珩哥兒雖然舍不得娘,但為了完成娘交代的任務,他義不容辭。許清宜將珩哥兒交給嬤嬤,讓嬤嬤帶到他爹身邊。男人那邊,謝韞之忽然看見珩哥兒來了,暗想,這小子終于知道想爹了爹。珩哥兒跑到謝韞之身邊,抱著謝韞之的手臂。想我了謝韞之眼帶笑意,捏捏幼子的臉蛋。珩哥兒欲又止,不是的,但是說實話會傷爹的心,所以他選擇跳過這個問題,繃著小臉嚴肅地說道:爹,您午膳不可以喝酒。謝韞之:……他可算知道這孩子是來干嘛的了。反正不是想他。可是謝韞之也沒有被影響心情,反而挺和顏悅色的,點了點珩哥兒的額頭說:這種場合,怎能不喝兩杯爹不多喝就是了。珩哥兒想了一下,勉強說道:一點點。行。謝韞之應聲。接下來的應酬,他果然只喝了兩杯,不帶多的,好在各位也理解,他身體剛康復,少喝酒才是對的。嗯,等以后韞之的身子調理好了,再陪我們暢飲,現在就不勉強他了!靖遠侯哈哈大笑道,今天的他非常開心。嗯。謝韞之寡話少,為人也冷傲,但不影響氣氛。比起以前,他現在已經好太多了!所以靖遠侯很高興,他想,果然男人還是要娶妻啊,沒娶妻的男人都不成熟,娶了妻才是真男人。珩哥兒第一次吃這種男人桌,覺得好吵啊,推杯換盞,高談闊論,爹也不會照顧人,不像娘,會把挑好刺的魚肉送到嘴里。看他吃完還會夸獎。爹只會把他的小碗堆滿,讓他使勁吃。珩哥兒晃著兩條小短腿:……可惜有任務在身,不然好想端著碗回娘那桌啊。吃著吃著,忽然桌上又添了兩道下酒菜,負責帶人來上菜的管事說道:各位爺,這是衡州那邊的特色菜,京城很少見的。衡州靖遠侯記得妻子就是衡州的,笑呵呵便順嘴問了一句:是夫人叫人張羅的嗎管事的笑吟吟回道:回侯爺,不是夫人,是夫人的娘家侄女聞竹表姑娘,夫人也愛吃聞竹表姑娘的手藝。靖遠侯記得是,兩年前妻子思鄉情濃,于是將遠在衡州的侄女接過來。同時也是抱著在京城給侄女相看人家的想法。聞竹那丫頭的手藝確實不錯,來來,大家嘗嘗,韞之也嘗嘗。他笑著招呼道。聞竹是正兒八經的千金小姐,輕易不下廚房,平時也只是偶爾做菜給靖遠侯夫人吃,其他人都很少吃到。今兒個露一手,估計也是看在謝韞之的面子上。謝韞之哪里知道這些內幕,只是聽說做菜的人身份是個姑娘,還是舅母的娘家侄女,頓時就對那兩道菜沒了興趣。瞧著不是我愛吃的口味,各位自便。他直說。粗心大意的男人們信以為真,口味這種事嘛,不能勉強,便略過不提,繼續吃吃喝喝。可是那菜瞧著挺好吃的,珩哥兒還挺想嘗嘗,便扯了扯爹的袖子:爹,我想吃一點。謝韞之斜眼:別吃,吃了你娘會不高興。珩哥兒一聽,頓時就打消了嘗嘗的念頭,雖然他的小腦袋瓜想不明白,為什么吃了娘會不高興但那不重要。重點是有可能讓娘不高興的事情,他就不會做!嗯,不吃了。珩哥兒的目光甚至不會再往那些菜上經過。午膳結束后,茶水也喝過了,謝韞之單手抱起珩哥兒,與各位告辭。酒意上頭的薛家男人們不強留他,橫豎就住在對面,以后遛個彎就見面了。許清宜也怪犯困的,女眷這邊也小酌了幾杯果酒,當謝韞之湊近,輕嗅她的味道:喝酒了她卻不心虛,理直氣壯道:我身子又不虛。謝韞之一頓,但想想大庭廣眾,就算了。與靖遠侯夫人告辭后,一家三口打道回府。舅母約我有空一起打葉子牌,哎呀,我都沒敢跟她說我不會打。葉子牌好像是古代貴婦的必備技能,說不會太丟了,許清宜臉頰緋紅,雙瞳剪水,望著謝韞之笑瞇瞇地道:你會打嗎會。難不難學,你教我打進了自家大門后,許清宜自然地靠著謝韞之,手指戳戳對方的胳膊:等你家夫人我學會了,去對面大殺四方,贏光表嫂和表弟媳們的銀子。舅母靖遠侯夫人的銀子就算了。那種浸淫賭桌多年的老手,她肯定打不過。到時候分你一半。許清宜承諾道,她微醺笑起來的樣子,像是繚繞著果香味兒。讓人很想親。不難,很簡單,你這么聰明,一學就會了。謝韞之實事求是地道。午后犯困的珩哥兒靠在爹肩上打呵欠,揉著眼睛想睡覺。夫妻倆不約而同地噤聲。很快珩哥兒就睡熟了,謝韞之將其交給嬤嬤帶去安置,自己和妻子去了正屋。要沐浴嗎他問。許清宜琢磨了一下,回過味兒來,說道:洗個臉就好了,等會兒不是還要洗謝韞之頷首,叫人送兩盆熱水過來,各自凈面凈手。天氣冷了,身上也不出汗。就是有些席上帶的酒氣,謝韞之仔細擦拭了數回,確定自己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才過去親近妻子。空了好些天,兩人都想彼此了。所以許清宜這會兒格外快進入狀態,一碰到謝韞之,她的呼吸就變了節奏,眼神也不受控制地蕩漾迷離起來。若是此刻照一下鏡子,她便會看見自個兒粉面桃腮,媚眼如絲,說不出的撩人心扉。其中固然有酒精的成分在作祟,但最主要的是,她發自內心地想要眼前這個男人,所以便會不遺余力地勾引對方。夫人想我了。謝韞之修長骨感的手指,查探了一下妻子準備得如何,結果便笑了。那笑容好看得晃花了許清宜的眼睛,咳,心跳得好快,她感覺自己渾身都灼燒起來了。廢話真多。許清宜不好意思地嘀咕了句,隨后臉紅紅地勾著謝韞之的脖子。睫毛輕顫,用吻堵住對方的嘴。謝韞之是個何其敏銳的人。他知道這個吻意味著什么,意味著許清宜對他的接受度越來越高了。頃刻間,謝韞之的身子繃了繃,現在的他也沒有資格嘲笑許清宜想他了。因為他也很想。嗯。謝韞之抱緊許清宜,深深回應這個吻,接下來他會用實際行動告訴懷里的這個女人,愛他是正確的選擇。虧不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