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沒有給許調查員送過一口水、一口吃的。
他并非心狠,而是深知此人奸猾,且有逃跑前科,絕不能給其任何可乘之機。
他計算著時間,估摸著調查組的路程,心里繃著一根弦。
終于,在第三天清晨,幾輛裹滿塵土的吉普車,在無數道或明或暗的目光注視下,如同利劍一般,徑直開進了村子。
趙振國等的人,終于到了!
他挪開了地窖口的石板。
光線驟然涌入,刺破了地窖里持續了兩天兩夜的黑暗和渾濁。
一股難以喻的氣味混雜著酒糟味撲面而來。只見角落里的麻袋蜷縮著,聽到動靜,微微動了一下,卻再沒有大的掙扎,仿佛已經耗盡了所有力氣,只剩下絕望的麻木。
趙振國沒有廢話,上前將麻袋拖了出來,解開繩索。
許調查員滾落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整個人形同槁木,頭發蓬亂如草,臉上滿是污垢,嘴唇干裂爆皮,眼鏡早已不知去向,眼神渙散無光,蜷縮在地上,因為突然的光線而瞇著眼睛,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這兩天暗無天日的囚禁、饑渴的折磨以及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已經徹底擊垮了他的精神。
趙振國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沒有半分憐憫,只有冰冷的鄙夷。
他像拎小雞一樣,將幾乎無法自己站立的許調查員提了起來,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許大調查員,走吧,‘請’你來的‘人’,到了!該你去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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