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趙振國那句話,得嘞,本來屁股已經離開椅子,準備去換衣服的老人,又坐了回去。
旁邊那人抬起手腕,瞅了眼那塊老舊的上海牌手表,表盤上的玻璃都被磨得有些模糊了。他心里盤算著,行吧,時間還算寬裕,還來得及......
可這倆人一聊起來,就跟那決堤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絕。十分鐘眨眼間就過去了,話題更是像那脫韁的野馬,從寶鋼的建設一路狂奔到了趙振國做的一個奇奇怪怪的夢上。
他之前就聽老人提起過趙振國那個夢,這會兒再聽趙振國繪聲繪色地講,還是聽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心里更是熱血沸騰,跟燒開的熱水壺似的“咕嚕咕嚕”直冒泡。
這要是趙振國說的都是真的,那......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趙振國這小子咋這么會做夢呢,說的每一句話都跟撓癢癢似的,撓到了老爺子的心坎上。
再瞅瞅自己,唉,別說做夢了,哪怕是去年跟著考察團去日本走了一遭,那感覺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處處都覺得新鮮又震撼。
說實話,人家那日子,跟咱們現在這日子,差別簡直就像天和地,大得沒邊兒了。
考察團里的一些人,雖然嘴上沒說,但那眼神里透出來的,都是對自己沒信心。
哪兒像趙振國這小子,信心滿滿,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要去偷師學藝,還大不慚地說寶鋼有一天肯定能超過新日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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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打心眼里想接著聽趙振國“胡扯”,可實在是時間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