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時辰的‘手術’結束,鐘離雪帶著一身消毒水的氣味走了出來:主子,一切順利,殿下也沒事。
他人醒了嗎
殿下從頭到尾都清醒著。
聽到這,姜南溪忍著顫抖問: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李軍醫說可以,但一次只能進一個人。
趙扶楹雖然也擔心弟弟,但比起姜南溪的心疼和害怕,她覺得自己還可以忍,便說道:南溪進去吧,我想子征也一定最想看到你。
多謝郡主體諒。
去吧。
消毒完進入帳篷,姜南溪第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趙北岌同樣也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隨即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南溪過來。
聽著那沙啞的聲音,姜南溪立即沖了過去,這一刻強忍了無數次的害怕、擔憂、心驚都化作眼淚流下,隨后緊緊握著愛人的手道:我好害怕北岌,我真的好怕...
摸著愛人的腦袋,趙北岌滿眼都是愛意:別怕,我還在。
眼淚將床榻上的被褥沾濕,姜南溪把腦袋搭在愛人掌心處問:怎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回想起那日的戰況,趙北岌道:檀于仙比之前更強大了,她不僅早就算好了我要走的每一步,并且她這次不是突襲,而是把戰線從烏蘭河畔拉到了蒙鄂多旗。
能支撐擅長猛攻突襲的檀于仙打遠戰,只能說明,東蘭跟月乘具備了物資補給的能力,這一點跟淮南給予的供應脫不了干系。
抬起頭,姜南溪堅定道:我來了北境,檀于仙馬上做不到遠戰了。
你不走了
搖搖頭,觸摸愛人的臉道:我一走你就受傷,再也不敢走了。
娘子是要給為夫撐腰嗎
是報仇,我要為你報仇。
看著自己腿,趙北岌有些消極:看來為夫只能吃軟飯了。
見人露出一絲迷惘,姜南溪握緊人的手道:我功夫差,沒法自保,所以你不能吃軟飯,因為我需要你的保護。
南溪,我的腿恐怕...
我不管,趙北岌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會一直是我依靠的高山,所以不能自暴自棄。
好,為了你我一定會好起來,會變得更強,讓別人再也欺負不了我們。
這樣才對,你是北燕小郡王,是西北的狼王,也會是大虞的鎮國石,更是拽著我不掉入深淵的愛人。
聽到這話,趙北岌不由地把人攬入懷中,整顆心流淌著一片暖流:我的南溪啊,我好愛你。
把臉埋入愛人的胸膛,姜南溪聲音沉悶:我也愛你,趙北岌我們會一生一世在一起。
凡是想把我們生離死別的人,我要他們全都消失。
———
為確保傷患有足夠且安靜的環境休息,趙扶楹在軍醫的建議下,在此地扎營一晚,明早再出發回主城。
傷患救治在井然有序進行著,趙扶楹看著一直忙個不停的姜南溪,提著一壺馬奶酒走過去問:夜晚氣溫會驟降,喝口馬奶酒暖暖身子。
看著遞來的酒壺,姜南溪放下手中的木炭結束一份工廠布局圖的繪制:謝謝郡主。
你我不必客氣。趙扶楹說完坐下,沒有看圖紙而是問,我剛才去看了北岌,他精神還不錯,就是這腿...他那么驕傲的一個人,我怕他想不開。
把畫好的圖紙卷起,姜南溪對北境的各項基建建設已有了章程,說道:我已經傳信讓人去尋三苦神醫,所以北岌的腿我一定會保住。
就算尋來神醫,也需要配合各種用藥,聽聞三苦神醫就是為了寫一本能對癥下藥的藥典,才遍訪各地。
穿越以來,姜南溪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金手指,現在才知道,她的金手指不僅是過目不忘,還有檔案讀取。她在家族精神病院的那三年,看過無數各種各樣的書,如今都可以在腦海里讀取為自己所用。
看著擔憂的郡主,姜南溪道:郡主放心,我不僅有藥,還有藥方。
所以你今天用在北岌身上的什么碘伏酒精,止血、止疼藥你都有藥方
沒錯,所以東蘭跟月乘將來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北境的戰馬跟玄鸮鐵騎,還有我這個能提供起所有軍需補給的姜南溪。檀于仙既然要打,那就打一場完全碾壓他們的持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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