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廖師兄相比,我只是個資質平平的臨仙派弟子,我對廖師兄沒有任何敵意,之前也沒得罪過廖師兄,之后更不會與廖師兄為敵,還請廖師兄手下留情,放我離開。
廖云卿瞇了瞇眼,陰沉地盯著山靈。
頭頂著廖云卿渾身散發出的寒意以及強者自帶的威壓,山靈小心翼翼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張符紙。
試探著問:那我先走了
廖云卿并沒有阻止,陰沉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打量。
這么急著離開,想去尋找你剛才喊的那個情郎
……
廖云卿捉摸不定的態度讓山靈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多。
怎么不回答這個問題讓你很為難么
山靈顧左右而他:我和同伴走散,他們一定會特別著急,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
為什么要避開我的問題你應該聽得出來,我想問的是,你剛才口中喊的青山,是不是你的情郎
山靈眸光微閃,指尖已經悄然凝聚出一團靈氣,說話不覺硬氣了些。
我認為這是個人私事,我與廖師兄無冤無仇,也無任何交集,即便廖師兄再厲害,我也無權告知。
說完,山靈忍住丹田的刺痛,猛然施展靈力點燃符紙。
濃郁的大霧再次彌漫在她周身,瞬間看不見了廖云卿的身影。
山靈正要為擺脫廖云卿而松一口氣時,不過瞬息之間,迷霧驟然四散而去。
甚至于整個森林中的霧氣都消失了,黑色森林原本的狀態徹底浮現在眼前。
而廖云卿依然站在距離山靈三步遠的地方藹然不動,陰暗敗落的樹林中,黑色巨大的枯木襯得廖云卿面容更加詭異。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山靈,好似什么都沒發生,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可是為什么從剛才見到你開始,你始終讓我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
山靈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符紙已經燃燼,境地卻毫無改變。
腹部的刺痛提醒著她,剛才破釜沉舟施展的靈力,完全是徒勞無功的自作聰明。
怎么會這樣
自己已經弱到這種程度了
還是廖云卿施了什么高深的術法,而自己毫無所覺
聽到廖云卿語氣中有些調侃的意味,山靈從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更加忌憚此時的廖云卿。
臉上不由閃過一抹疑惑,山靈傻傻地問:什么奇妙的感覺
就好像你對我非常熟悉,卻要故意逃避,并且對我有一種心虛的恐懼感。
山靈呆愣了兩秒,隨即她用一聲輕嗤來掩蓋內心的翻江倒海。
心虛廖師兄說笑了,雖然你吸取了萬年妖龍的內丹力量,但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很肯定你的意志極其堅定,并沒有像他們說的那樣,被妖龍的力量吞噬而失去理智,相信你應該還擁有之前的記憶,除了五大仙門之間有比試往來,我們其實并沒有任何私交,我怎么可能對你熟悉。
廖云卿幽幽地盯著她,眸底似有什么情緒在暗暗翻涌著。
山靈被盯得極其難受,梗著脖子,用最不屑的態度,說著最慫的話。
也許,是因為廖師兄現在實在太強大,我害怕,所以心虛在所難免。
是嗎
廖云卿反問了一句,不再盯著山靈看,眼神瞥向一邊,冷然道:既然想走,那就走吧。
突如其來的解放讓山靈微微睜大眼睛,臉上毫無掩飾地閃過驚愕和意外。
她呆滯了一瞬,隨即對廖云卿禮貌一笑:多謝廖師兄,我發誓絕對不會把你的行蹤透漏給別人,后會有期!
擔心他下一秒會改變想法,山靈說完便飛快轉身,往密林中跑去。
她現在只想遠離廖云卿,剛才燃燒的符紙沒有作用,她不敢在廖云卿面前再次嘗試,只想著遠離他之后再做打算。
究竟是自己出了問題
還是廖云卿剛才施展了什么術法阻礙了她
目送著山靈毫不留戀,甚至避瘟神一般逃離的背影,廖云卿瞇了瞇眼,眼中暗流洶涌。
他低頭睨了一眼被他踩在腳下,一團團散發著死氣和怨氣卻不斷掙扎而扭曲的黑影,不由慢慢松開了腳步。
終于跑出了廖云卿的視線范圍,山靈一刻也不敢松懈。
氣喘吁吁從儲物空間里拿出符紙,不管會不會因為靈氣浮動而到達不了桃林谷,去到其他更危險的地方,她只想快速逃離這個廖云卿存在的地方。
就在山靈頭冒冷汗,使出渾身解數點燃傳送符時,一團團帶著濃郁怨氣,如鬼魅般的黑影突然從遠處襲來,將她還沒燃燼的傳送符瞬間吞噬殆盡。
他奶奶的!
這一刻,山靈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什么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真是倒霉透頂了。
這些黑影是死亡怨靈,寄生在陰暗污穢又死氣濃重的地方,它們以吞噬生靈為食,進而增進修為,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便會化身修羅,離開集聚地禍害眾生。
仿佛幾千年沒遇到生靈似的,那些黑影漸漸浮現出腥紅的眼仁,里面閃動著強烈嗜血的興奮,似不將生靈吞噬便不罷休。
如此濃重的死氣和怨氣,剛才山靈并沒有察覺,是因為廖云卿太強大,它們也忌憚嗎
還是她內丹受損太嚴重而弱得沒法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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