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嬸懸著的心才放下來,贊嘆道:兩位真是伉儷情深,你們什么時候成親啊
南宮陵沉默不語。
山靈能想象南宮陵在人前做戲之下的嫌惡和厭棄,也沒去看他,而是徑直往前走去,坦然道:我們還年輕,暫時沒這個打算,等以后再說吧!周大嬸,雖然你是我們的長輩,但這個問題,以后別問了,我們自己的事,我們自有安排。
周大嬸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連忙推著南宮陵追上去:大當家,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南宮陵晦暗不明地看了山靈的背影一眼,顯然也很意外山靈會這么說。
但她在人前說謊都不屑于,是否已經下定決心要煉制七巧子說的那種功法,從而逼出情蠱
她想要他死。
南宮陵瞇了瞇眼,眸底神色愈發深不見底。
山靈沒再繼續這個問題,巡視著山寨里的情況,問道:周大嬸,為什么這里半天都沒見一個男人,他們都去哪兒了
周大嬸還沒說話,就聽南宮陵破天荒地主動開口道:這里是寨子的后半部分,占了整個寨子的四分之一,大多都是王武收容而來的居民,婦孺多在家織布,做家務,男的平時多在礦山挖礦,冶煉,或是在地里勞作,如今大多都聚在寨前,那里是曾經山匪真正盤踞的地方,他們的房舍,議事廳,還有我們住的地方都在那里,離寨門較近,不知道周大嬸有沒有告訴你,前朝余孽前兩天還來攻打過寨子
余孽這兩個字,南宮陵咬得有些重,山靈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今日的南宮陵有些奇怪。
周大嬸聽見南宮陵提及自己,連忙說道:說過了,大當家醒來,我就告訴她了,多虧了陵公子你,我們寨子才能安然無虞。
對上山靈探究的目光,南宮陵也不回避,繼續道:我想,他們應該是奔著礦山而來,還會繼續來攻打寨子,這里所有的男丁加起來大概有三百多人,如果和那些訓練有素,人多勢眾的軍隊強拼,他們絕對不是對手,不過這里地勢優越,易守難攻,所以我讓一部分人巡邏,一部分人趕制兵器,到時候如果他們再貿然攻打山寨,便讓他們有來無回,看看他們能損失多少人。
山靈眸光一閃,眉梢揚起,似乎對南宮陵的上心并不意外:你讓他們制造什么兵器,箭
算是吧。南宮陵突然不懷好意地看向山靈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就是你之前也領教過的鐵箭弩,比普通的箭更快更狠。
領會到他的目光,山靈也瞥向自己的肩膀:確實,很厲害。
她沒有發怒,甚至還對南宮陵笑:謝謝你這幾天幫我處理寨務,走吧,剛醒來,帶我先了解下寨中的情況。
山靈醒來時已是下午,大致繞了一圈山寨的中心地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這一路走來,寨中的人對她神色各異,就如初到山寨的那晚,有打量,有質疑,有輕視,有欣喜,但更多的,仍然是好奇。
而他們此時對出謀劃策,同心協力將來襲擊軍隊打退的南宮陵似乎更認可一些,見到他紛紛上前請教問題。
但礙于李二對山靈的認可,以及山靈初到山寨便將趙剛暗傷的事跡,人們對她這大當家之位還是保留著一些觀望的態度。
聽說山靈出現在聚義堂,趙剛的人蜂擁而至,想要為趙剛討個說法,挑釁的氛圍昭然若揭。
呦呵!原來不是跛子啊,在后院躲了三天,你個來路不明的娘兒們終于敢露面了啊!我們趙二當家現在還躺在床上等你取出暗器,與你公平一戰,還不快跟我們走!
偌大的聚義堂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那些制造兵器的男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安靜地退到邊上旁觀。
周大嬸平時本就對趙剛的手下又恨又懼,此時看到他們兇神惡煞地擋在面前,而其他人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周大嬸不禁咽了咽口水,悄悄轉頭瞥向山靈。
山靈卻是勾了勾唇:我的傷都還沒好,又怎么可能公平一戰,等我的傷好了,我自然會為他取出來,省得在我修養期間,給我制造些不必要的麻煩。
你個臭娘們!慫了是不是!你躲著這三天該不會就是怕了我們趙二當家吧!
他們的人立馬跟著附和。
你們上山肯定別有用心!不是帶面巾就是帶面具,你和這小白臉不敢以真面示人,絕對是奔著我們礦山來的!
對!我們早就這樣認為了,我們還懷疑李二那臭小子肯定被你們收買了,沒準我們的王武大當家就是被你們和李二那臭小子設計害死的!
聽了這些話,旁觀的群眾紛紛側目,顯然也開始起了疑。
然而還沒等他們竊竊私語,就看見山靈如鬼魅般,飛速在那些挑釁的土匪中閃過一圈,聚義堂內頓時響起幾聲清脆的巴掌聲。
他們甚至還沒看清山靈的動作,山靈已經回到了原位,呈現出與剛才出現時,站在南宮陵身邊特意收斂內息的沉默迥然不同,渾身陡然散發出鋒芒畢露的狂霸之氣。
你們質疑我沒關系,但是質疑對王武和其他人一心一意的李二,我便替他感到不值,畢竟他請我上山,也是為了庇護山寨里的人,你們對此毫無感恩之心,反而居心叵測,血口噴人,這些霍亂人心,妄圖攪渾山寨秩序的語,我妄不能忍,也絕不姑息!
還有,我就是不想以真面示人,你們能拿我怎么辦,有本事的話,就來摘下我的面具啊!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