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銘看著手里的小狗寶石,許久沒有動作。
他在想。
原來小漁昨天哭得那么傷心,是在同自己告別嗎
陸宜銘打開手機,看過消息,看過幾個常用軟件,確定小漁沒有給自己再留任何消息后,給越舒曼打去了電話。
電話是過了一會兒才接通的,那頭的女聲很不耐煩。
陸宜銘,我告訴你,就算你是我金主,你也沒有權利在我剛睡下兩個小時的時候叫醒我!
小漁走了。
陸宜銘清清冷冷地說出這么一句。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隨后爆發出急切聲響。
什么走了走哪兒去了你別嚇我啊!他不是好好的嗎,怎么會走了!
從定位來看,他去了學校,從監控來看,他是開自己車去的,并帶了隨身物品,暫時恐怕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陸宜銘垂首,把玩著那枚寶石,看起來不太急。
哦,是離開陸家了呀……走得好!就不該慣著你!
越舒曼拍手稱快。
陸宜銘:……
聽自己金主真不說話了以后,越舒曼才好聲好氣問了句:那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了……
他給我留了枚石頭,我想問來源。
哦那個啊,小狗寶石全世界就兩顆,一顆給你做了胸針,一顆在我這藏著,小漁是問我買的。
陸宜銘蜷起手,把石頭攢進自己掌心。
我查了給他的卡,他并沒有用,據我所知他父母給的零花錢也不足以支付你這枚石頭,如有拖欠,我替他給。
越舒曼:不用,他說他有直播打賞,本來就是備著為你花的。
越舒曼想到前一日與小漁的相處,忍不住感慨。
他對你是真大方,給自己買相機挑了最便宜的,送你石頭倒是挑了自己差點買不起的。
她說完,發現電話那頭的人久久不,知道自己多話了。
他沒跟你說敢情是分手禮物啊……
陸宜銘:……
宜銘,我說你也真是的,在乎人家又不給人名分,他在你身邊也不少日子了,說出去只被人當情人,誰能不患得患失呢越舒曼說著,看了看自己左手無名指處的戒圈,你們之間身份差距這么大,你要是不給他安全感,他還能指望誰
說到最后,她聲音漸輕漸啞,成了呢喃。
隨后,他聽到了陸宜銘的輕聲回答。
篤定如磐石。
我愿意給他名分,但也得他要。
越舒曼:你給他,他還能不要
他不會不要,但我不希望只是因為我給他他才要。
陸宜銘輕輕一嘆,沒有多話。
他都能想到小漁會如何面對自己的要求,畢竟他的小狗從不拒絕,甚至向來愉快接受。
但這并不是自己要的。
如果可以不在乎小漁的意見,他早在陸家宴會那天就把小漁給推出去了。
別說是戀人,就算是未婚夫、準愛人,這些名號他都愿意給小漁,但問題是,小漁知道這些身份背后的深意嗎小漁會愿意接受這些身份的束縛嗎
伴侶不算什么,但愛人……小漁對自己會有同樣的悸動嗎
他不確定,于是他不想同小漁坦白。
他要小漁走到自己面前,把帶著血腥味兒和獨占欲的情愛交到自己手里。
如果小漁做不到——如果他只會像現在這樣躲著藏著,連跟人爭一爭的膽量都沒有的話——那陸宜銘才算認了,他才肯罷休。
他是個商人,最懂待價而沽的道理。
他有這個耐心。等小漁對自己的真心走到最大值,再一口吞下。
電話那頭,越舒曼放低聲音,背景似乎有她撫上什么的雜音,但很輕,跟她的聲音一樣柔和。
陸宜銘,你真是……傲得不可救藥。
……
掛斷電話后,陸宜銘把手中的石頭放回了精致盒子里。
過了會兒,他把自己的那枚小狗寶石也擺了出來。
相比而,自己的那枚胸針要更飽滿些,挨著小漁的那枚,如同對方的依靠。
他回想著越舒曼的話,指尖戳了戳兩只小狗。
是我傲嗎
他聲音很低,只在自語。
走都走了,還留這么大禮……我怎么會沒有底氣
……
早上的課結束后,小漁和三個室友跟著人潮進食堂用餐。
一路上,他略過許多人投來的目光,跟室友們討論著最后一節大物課的習題。
小漁已經習慣了被人看,畢竟他當小狗的時候因為過于標致,出門也總吸引路人的目光。
但他的室友顯然不適應,聊完習題,白懷林有些扭捏道:漁哥,你下回出門要不戴個口罩吧
是啊大網紅,你現在可不是當初的你了,以前只是長得帥,現在是又長得帥又有名,實在不行你先回宿舍,我們給你帶飯吧奚卓搭腔。
小漁睜大了眼,露出些許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