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藤真彥冷著臉,氣急敗壞,他燙過的發梢都漲滿了怒氣。
其實,近藤氣勢凌人,又見識粗雜,與感性細膩的中森明菜終究不是一路人。他以為說些狼煙大話就能折服對方,卻在中森明菜的逃跑過程中撞上了拒絕的鐵板。
這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感覺,他想成為萬人迷似的男人,他的努力和勇氣被中森明菜擺擺手就否定了,那樣胡亂潦草的方式,讓他脊背發涼,找不到自己的男人氣概。
她這是要和自己冷戰到底
近藤心如亂麻,想起中森明菜那張童女直接長大的稚嫩無辜的面容,就篤定她沒吃過苦,他真想對她當頭棒喝。
今晚一切的一切,在近藤真彥看來都是侮蔑,他下定決心,無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壓服這個女人,讓她認同自己的男性力。這次失敗了,近藤心潮難平,依然不死心,密謀著再給中森明菜一次反擊。
他甚至想設計一出英雄救美的大戲,幻想成田勝是貨真價實的雅庫扎,拜托此人綁架中森明菜,然后他在時機合適的時候出現,與歹徒赤膊相斗。
報復性的怨恨滋生,他的暴君脾氣已然發作,近藤心中熊熊燃起的欲望,刺激他更想做些什么來發泄怒火。
打發了經紀人,近藤真彥來到電話亭前,他撥通了電話。
喂,我是matchy。
電話那邊似乎很是驚喜。
剛到東京沒多久,想給你打電話。還在工作嗎
嗯。你呢
才錄完節目,很累,你在哪兒。
銀座。
快過來,我等你。
……
凌晨四點
成田勝呵出冷氣,站在車站前,抬手看了眼手表。
情人節演出反響不錯,成田勝在后臺見證演出結束時觀眾們熱烈的歡呼聲后,帶著滿足之意,提起行李離開了六本木。抵達京都,他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體會到了一絲不同于東京的自由。
但說起來,深夜和女人在約定好的地方相見,而且對方還是漂亮女人,很難不讓旁人想多。就像是專門為了幽會,有點別扭。
曰本人對男女關系費心勞神,在世界范圍來說,算是過于敏感了。其實,和青宮洋子分開出行,約定在京都見面,他并不在乎。在他看來,青宮洋子是自己重要的伙伴和盟友,更何況還把她當作了比森下這等男性還要厲害的人物。
就是不知道別人會怎么想了。
勝君等我很久了吧。
成田勝聞聲回頭,一頓,問好的話在喉嚨里打轉,說不出話來。
青宮洋子穿著當下最流行的墊肩大衣,罕見地穿了洋裝,發梢朝上卷著,頭發微微地有點波浪,不長不短,很自然地垂在了肩胛骨那兒。大衣里邊是微微敞胸的襯衣,打底的是黑色貼身高領毛衣,腰間一條黑皮帶。
很高雅,也很時髦,根本看不出來媽媽桑的影子。
成田勝忽然領悟到,畢竟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一塊毫無知覺的冰冷石的人,是幾乎不存在的。
剛到沒多久,你看起來很累。成田勝猶豫著到底要怎樣稱呼她,若是叫媽媽桑,于己于人都不合適,索性連洋子都不想叫了。
這幾話我應該原封不動還給勝君才對,洋子看起來很開心,和成田勝并肩走出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