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善良仁慈的老爺,救救貓畜一命吧。那只會說人話的藍白貓一臉委屈的看著莫半褐說,四個小爪子乖巧的并坐在一起,兩個前爪還舉起來,做出作揖的樣子,模樣甚是乖巧。
不要那樣看著我,你是怎么搞成的這副怪樣子莫半褐半睜著眼問那只毛皮柔亮的藍白貓,人不是人,畜生不是畜生。
都怪畜生我一時貪吃啊!我前些時日到依云館,我看見地上有一些小藥丸,只覺得氣味香甜。囫圇吞吃了好些,一覺方醒,聽見整個館子里的人都在找不翼而飛的人瑞,才知道那個口感軟糯的丸子竟是價值連城的人瑞。后來,不知怎么的就會說話了。藍白貓說,說著滴下淚來,聲音也帶著哭腔,剛開口說話的時候,嚇壞了兩個人,后來又嚇走了幾只貓。我這樣子,同類都怕我了,覺得我是個怪物。
人獸不分,確實是個怪物。莫半褐笑說,不過你這畜生福澤不淺,這好些人瑞吃下去,你怕活得比一般人都久。多少人做夢想要的長生不老,竟然被你胡亂的得去了!
老爺,我看您是這鳳華城里,頂頂少有的人,您的氣象像神仙一般,我是來投奔您的呀!如今,我不為貓畜所容,只求跟著老爺行走,討個活路!藍白貓說,但憑老爺鞍前馬后,絕無二話。
莫半褐打了個哈欠。你想跟便跟著吧,你通了人慧,心性自然也是要受約束的,不然也容易走歪路。行了,我要睡一覺,別打擾我。
遵命。藍白貓乖巧地說。那貓凝視著屋子里的一切,他悄悄將窗戶關上,保持著屋內的安靜,又輕聲細步地走到墻根那里,盤坐著,豎起耳朵聽屋外的響動。他是打心眼兒里把這個人當成了自己的主人,戰戰兢兢地行使著一份守門人的差事。可能這樣會讓半人半貓的他心安很多。
香雨在分撿金葦草的時候,有幾株金葦草碰觸到了她手腕上的蛇形胎記。碰觸到胎記的時候有一絲清涼的感覺,只當是這個草名貴,有清涼舒緩的功效。并沒有深想為什么只是碰觸到胎記的時候,有這種清涼的感覺。
當午,香雨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熟悉的背影,雖然那個人是陌生的。但是總覺得那個人就是她的族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個人走到一個長長的臺階上,一直走一直走,他打開了一個寶盒,然后整個夢境就變得一片漆黑。
在夢中,有一個如響鐘一般的聲音,在念八個字:妄開欲匣,累及世代。那個聲音一直重復,著實可怕。午睡醒來的時候,她還記得這八個字,嚇出了一身冷汗。
香雨,你是不是,也做夢了香蓮小聲問香雨,聲音微不可聞,一向膽怯的她害怕極了。
香蓮也夢見了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在反復念叨那八個字,總覺得不簡單,不像一般的好夢或者是噩夢,剛剛的夢就像是有能力似的,抓的人心里頭不敢深想。
她嚇得醒過來,有一種被詛咒的感覺。加上有孕在身,生理心理上對這些事情都更加敏感。
你夢見了什么跟我說說吧。香雨問香蓮,有一個直覺在心里出現怕是同一個夢。
八個字:妄開欲匣,累及世代。香蓮說著,看向香雨。她仔細地觀察她的表情,發現香雨的眉間有輕微的跳動,瞳孔中有深暗的震驚。
怕是這金葦草的問題,我們姐妹的香包,都是你我二人做的,在分撿金葦草的時候……是了!定是因為碰到了蛇形胎記。香雨機敏的察覺了,這金葦草,定是和我們族人的詛咒有密切的干系。
這金葦草可是金貴又稀有,我們手里的不多。香蓮說,確實,碰到胎記的時候有一些微涼的感覺。她的聲音不自覺地上揚。
噓。香雨示意香蓮噤聲,莫要吵醒了姐妹們,那趁現在香包還在我倆手里,我們先將這金葦草分別出來,用這送香料來的紅漆黑盒存上,將其它的香料放進香包,分發給姐妹們和閣里的眾人。
你這是打算做什么香蓮問,她一直是最沒有主意的那個,總是怕惹事上身。她看香雨一直是最有主意的那個,香蓮她是怕事的,生怕香雨想到什么怕死人的大膽想法。想提前知道,又不敢明著問。
我也沒有具體的打算,只是這金葦草,定是有用的。香雨說著,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就寫著八個字妄開欲匣,累及世代,一并放進了紅漆黑盒里。我們先將手里的這些金葦草,放進這盒子里存著。等到有用的時候再說。
香蓮同意了。二人開始動起手來,一面分香料,一面做香包,等到下午姐妹們都睡醒了,這些事情都已經完成得天衣無縫了。等到晚間,申榭閣的每個人都拿到了一顆香包。
在阿京去棲霞山的這段時間里,陶升收到了家里的飛鴿傳書,看到信上的內容,在考慮怎么找舅姥爺莫半褐。畢竟這是家事,也就沒有告知同住在長生戲樓的岫煙墟來的一行朋友。
傍晚,待阿京回來,他將這信上說的事情告知阿京,想找個人商量一下,要說這舅姥爺莫半褐,我可從沒見過,你說該怎么尋呢
我問問天書吧。阿京說,這種事情,天書有奇用。爾良士,請告訴我陶升的舅姥爺在何處吧。阿京心說。
他就在這長生戲樓,正在樓下臨窗的位置飲酒,他隨身跟著一只藍白貓。天書說,你們去了就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