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天柏維持著面上的得體,低聲應了一句,走出房間。
聽到房門關閉發出的響動,他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為什么自己會被拒絕,他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忍讓足夠克制了,可是秦汝州更喜歡沈淮硯,就連周赫爾都更喜歡他。
究竟是為什么,明明惹出事的是沈淮硯,打同學被叫家長的也是沈淮硯,可為什么所有人都更喜歡沈淮硯呢。
他沉默地將行李提到門前,打開了隔壁的房門,進入屋內關好了房門。
與沈淮硯那個房間一樣,房間里有兩張單人床和一個小一些的衛生間,窗戶開在正中間,窗臺上擺著一只盛著水的小瓶子,粉色的小花孤零零地呆在瓶中。
秦天柏看著心煩,怎么連花都在諷刺自己孤家寡人不受人待見。
他快步上前,將花折斷丟在了衛生間的垃圾桶里,而后悶悶地再床上躺下,等船開穩一些他打算去找周潮和其他朋友一起隨便逛逛。
再說回沈淮硯那邊,清晨醒來便有些許頭疼,原本路上緩解了一些,現如今那陣抽疼的感覺又一次冒了出來。
小問題,體溫正常,應該是沒睡好再加上第一次上船不習慣所以有點暈,吃顆藥再躺一會兒看看能不能好轉。周赫爾將體溫計收好,將藥遞到了沈淮硯床邊。
一直擰著眉盯著兩人的秦汝州端著水杯將水和藥一起送到沈淮硯嘴邊。
就著養父的手指,沈淮硯吞下了那顆藥,嘴唇從秦汝州的指腹上擦過。
秦汝州并沒有在意,另一只手扶著杯子,小心地將水送入他的口中。
藥片有些大,沈淮硯吞下的時候被噎到了,艱難地吞著水試圖讓藥片順利滑下,這才抬眼,將視線從眼前的手指上挪到了秦汝州的臉上。
秦汝州沒什么表情,只是專注地望著他,注視著他嘴唇邊留下的那一絲絲水痕。
睡一會兒吧,早上起那么早,現在休息一會兒興許就沒事了。秦汝州壓下指腹,拇指輕柔地將養子唇邊的水漬擦掉。
不同于沈淮硯尋常所表現出的冷硬表情,他的嘴唇倒是軟得過分,雖薄,形狀卻生得十分討喜。
于是,即使水漬已經完全干掉了,秦汝州仍舊指腹微微用力,重新揉了一下。
在沈淮硯開口說話之前,他收回手站起身,將杯子和藥放回了床邊的桌子上。
我好像不太能困。沈淮硯搖了搖頭,他不太想睡。
秦汝州不太可能一整個上午陪他呆在房間里,所以,他更愿意陪著秦汝州在船上隨便走走。
你若是覺得還不錯,可以去找你的朋友們,我和周赫爾大概要去見幾個老總,不能陪你在房間里。秦汝州答應了下來,養子已經這么大了,當然可以自己自由支配時間。
好……沈淮硯半靠在床頭上,點了點頭,他該想到的,秦汝州去談生意也不太會帶著自己。
若是你身體好些可以去小游艇上玩,也可以捕魚玩,就在甲板那邊,太可惜了。下午若是好些就告訴我,我帶你去玩。看出沈淮硯的不開心,周赫爾從秦汝州身邊探出頭,在沈淮硯臉上捏了一把,安慰道。
你別捏他。秦汝州急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他不舒服,你別鬧他。
嗯,你們去吧,午餐時候見。沈淮硯窩在被子里點了點頭。
別看他表面上裝著乖巧,內心早就在考慮等下該做些什么。
頭疼倒是次要的,不影響他走路思考,沈淮硯想著,從秦汝州帶來的包中摸出了止痛藥,站在床邊喝了下去。
他捏著杯子,口中含著水,猶豫著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奇怪,自己摸便沒有那種感覺。
沈淮硯皺了皺眉,猛地將一大口水吞下,止痛片雖然沒有立刻起效,但是心理作用依舊讓他的頭痛緩解了一些。
手機上彈出的是季郁荷的消息:朋友,你讓我等你,我等了十分鐘了,人呢,我站在這里像個傻瓜一樣呵呵呵呵。
錯了姐,我馬上過去。沈淮硯急忙回了個求饒的表情包,這事是他拜托季郁荷的,結果讓她等了那么久,實在是不好意思。
他從背包里摸出個信封匆匆向門外走去,為了避免碰上秦天柏和周家兄妹,他走得飛快,順著路線來到了游輪三層的小咖啡廳。
由于現在還很早,大部分游客還都聚在房間里休整或是聚在一樓餐廳品嘗早餐,現在的咖啡廳里至于三桌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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