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剛認識一周的養父說這種輕佻的話,實在是有些越界了,況且秦汝州素性有禮自持。
他抿了下嘴唇,完蛋說錯話了。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的。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可秦汝州語氣里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快去睡覺,已經很晚了。
好。沈·已老實版·淮硯一邊規規矩矩往床的方向走,一邊在心里胡思亂想,自己的話是不是不妥當。
而后,他的屁股上就感受到了一次輕輕的拍打。
沈淮硯目瞪口呆地快速轉回身望向秦汝州的方向,他簡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摸回來
秦汝州嘴角透著點笑意,滿意地盯著他:摸回去不是你自己提出的解決方法嗎,怎么現在倒還不愿意了。
我們扯平了,睡吧。秦汝州越過他上了床,占據了左側的位置。
扯平扯平,你沒生氣就好。沈淮硯跟著無奈地笑了笑,他沒想到秦汝州也會有這樣小孩子氣的一面。
待他爬上床將自己裹在被子里后,秦汝州便關了燈,兩人各自找到舒適的姿勢準備睡覺。
上一世見過的大場面也不少,按理說并不該為了明天的事情失眠,但沈淮硯還是……直到深夜仍然保持清醒狀態。
現在的一切太過虛幻了,他心底總浮著一層恐懼,現在的他甚至分不清哪里才是現實,究竟是上一世養父被秦天柏害死,自己也墜機而亡是真的,還是現在躺在養父身邊是真實的。
現在的他每一步都格外順利,和秦汝州親近,沈一得到治療,自己收拾了幾個壞學生。
可就是這樣,才讓他覺出如履薄冰,再次睜眼,若一切都消失不見,又該當如何。
算了,就算只是一場美夢,也改知足了。
沈淮硯的目光緊貼著黑暗中養父的身形輪廓描摹著,事情會好起來的吧。
最后,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時候迷迷糊糊沉入夢鄉,總之,第二日被秦汝州叫醒的時候,頭痛欲裂。
父親沈淮硯皺著眉迎接從前方斜射而來的陽光,他用手擋在額前,望著站在床邊的秦汝州。
嗯,七點了,該起床了,我們下樓和司機一起吃飯然后就該去碼頭了。游輪預定在九點半啟航,不要遲到了。秦汝州已經換好了衣服。
這場游輪酒會算是不太正式的場合,也是為了周邊幾個城市的政界商界巨頭們聚集起來相互認識,也好打通關系為日后的合作做準備。
故而秦汝州穿了件淺褐色的豎紋西裝,這款西裝的材質還算考究,版型很挑人,只是在秦汝州身上更透出幾分矜貴。內里的襯衣秦汝州選了件米色的基礎款式,沒有打領帶。
好,我去換好衣服就下樓。沈淮硯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對這一天生出幾分期待,也許能認識一些不錯的朋友。
嗯……我在想,你可以把幾套衣服還有你的校服拿到我的房間里,這樣也方便你早起出行。秦汝州若有所思地建議著,一副不算在意的樣子。
那太好了,等我們回來我就這么辦。沈淮硯歡快地應了一聲,下了床。
在秦汝州的房間里洗漱好后,他便趕回房間換好了昨晚已經選好的淺灰色套裝和黑色的圓領內搭,而后,他又拿出了從衣帽間挑選好的幾枚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上。
那好背包他便將房間門鎖好,下樓前往餐廳。
秦天柏也剛坐下,司機和秦汝州已經坐在餐桌旁開始用餐了。
好期待啊,雖然青城市沿海,但是孤兒院所在的街道離海邊太遠了,我還沒有真正到過海邊。秦天柏一邊咬著松餅一邊感嘆著,眼里的興奮毫不掩飾。
我也是,這次可以去看海了,也許還可以見到海上日出。沈淮硯點了點頭,撒了個小謊。
酒會上有不少玩的,很多家的孩子都會去,你們可以多認識幾個朋友。秦汝州心情也不錯,對兩人說道。
在七點半的時候,幾人準時出門,司機發動了車子向著東方行駛,路上他特意選擇了幾首輕快的曲子。
在八點半的時候,車子在指定位置停了下來,剩下的路程車子沒法開進去,但是司機還是下了車,他要幫秦汝州將行李帶進去。
兩個孩子帶的東西不算多,也就由他們自己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