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可以在書房隨便看看。秦汝州立刻回應道。
他當然不會拒絕沈淮硯想呆在這里的想法。
沈淮硯點了下頭,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開始翻看這本筆記。
他本沒有呆在這里的意思,只是擔心回房間后秦汝州睡覺的時候不會喊自己,自己也不方便直,故而打算在這里等到秦汝州愿意去睡覺,這樣也好順理成章地跟著進去。
翻開筆記本,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跡,筆畫舒展,偶爾有幾條曲線圖輔助記憶。
這一本似乎是秦汝州年輕時候所寫,可以看出連筆字不算熟練,仍有些生硬。
學生時代的秦汝州是什么樣的,大概仍舊是面色毫無波瀾地坐在筆記本前,偶爾抬眸望一眼講臺上的老師,可以輕松完成所有作業,并拿到最高的分數。
想到這里,沈淮硯皺起了眉,那個董擎楊算是秦汝州的同窗,據說兩人曾一起做過對手也做過隊友,合作過很多個競賽項目。
沈淮硯抬眸朝著書桌的方向望了一眼,剛巧秦汝州抬起頭,望向了這邊,沖他點了下頭:我的會議結束了,回房間嗎或者你想繼續呆一會兒
先生累了吧,能早些躺下,無論睡不睡都是好的。沈淮硯眨眨眼,將筆記本合了起來,他打算帶回房間慢慢看。
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只是過去了那么久,我可能記不太清了。秦汝州說道。
謝謝先生。沈淮硯說道。
兩人站起身向外走去,兩人自然而然地進入了秦汝州的房間,關好了門。
秦汝州按下遙控器的按鈕,落地窗前的窗簾自動合上。
時間還早,我先去洗澡了。秦汝州說著便解開了襯衣上端的紐扣。
對哦,那我回房間等下再過來。沈淮硯如夢初醒。
嗯……秦汝州略微點了下頭,拿好浴袍轉身進了衛生間。
沈淮硯睡前總要跑來跑去的,這樣總歸是有些不方便,只是若直接邀請他使用同一個浴室,又怪怪的。
算了。
秦汝州關好了淋浴間的玻璃門。
他臥室的衛生間很大,有淋浴間也有浴缸,只是浴缸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泡澡對他來說算是不必要的奢侈,淋浴則會加快洗漱的時間。
他將衣服丟在洗手臺邊的竹桶里,背過身扭開了水。
水汽很快自蓮蓬頭處蔓延開來,熱騰騰的霧氣充滿了整個淋浴房,秦汝州的大半個身子都隱沒在霧氣中。
他按照十幾年的洗澡流程沉默地進行著,大約十幾分鐘后,他便按掉開關,邁出了淋浴房。
冷氣不免讓他打了個寒顫,秦汝州抓過一旁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漬,而后將浴袍披在身上。
透過鏡子,他能看清自己清瘦的身形,他知道自己應該多吃些來讓身體支撐更久。
只是……盡管貼在額前的凌亂濕發正在滴水,秦汝州仍舊沒有立刻去拿吹風機,他慢慢地將浴袍系好,遮擋住軀體,這才開始吹頭發。
吹風機的噪聲讓他短暫停止了思考。
這么多年秦汝州一直活在死神的籠罩下,他小心地對待自己的身體,吃健康的食物,完成定量的運動,保持最低限度的睡眠,只為能多活一段時日。
很多時候秦汝州都感到疲憊,為什么人們總在爭著些權力財富之類的東西,而他卻在和死神爭著時日。
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不過,東洲集團所有對他可能產生威脅的人都自焚了,只剩下他一個人活在世間。
領養孩子作為繼承人一則是不愿東洲集團落入那些處心積慮之人的手中,二則是秦汝州不愿真的擁有一個孩子。
現在的技術如此發達,他又有足夠的權勢,得到一個孩子是勾勾手指的事情,即使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完成這樣的事情,但他依舊可以借助體外受精的流程。
只是,他至今仍沒有喜歡的人,無論男人或是女人。
同樣的,即使真的有自己的孩子來到世間,他也不希望孩子會成為爭奪權勢而忘卻最初夢想的武器,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秦汝州認為自己有些自私,他就這么帶走了秦天柏和沈淮硯,只是一個念頭便改變了兩個孩子的人生,是好事或是壞事呢。
沈淮硯那邊將筆記本收好,而后快速洗了澡,這才回到了秦汝州的房間。
他坐在房間的那把單人沙發椅上,擺弄著手機和哥哥聊天。
吹風機的聲音停了下來,秦汝州從里間走了出來,望了他一眼:不是要早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