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汝州仍然閉著眼,呼吸均勻,胸口小幅度起伏,他的身形稍顯瘦弱,與他的身高不算匹配。
沈淮硯記得養父的衣服大多數是定制的,完全符合他的身形,他敏感地認為這段日子秦汝州的身體不太舒適。
他的目光各位直白熱烈,秦汝州睜開眼的瞬間仍然被燙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直覺有些奇怪,自己和沈淮硯認識了不到二十個小時,怎么這個孩子的眼神不太對勁,裹挾著侵略感,接下來似乎要說些什么驚天動地的話。
你……秦汝州遲疑地開口。
怎么了先生沈淮硯眨眨眼,擺出無辜的表情,反客為主,你不太舒服嗎
還好吧,只是想到今晚不可避免要喝酒所以不算太愉快。秦汝州想了想,如此說道。
沒關系先生,我很能喝酒的,我身體很好。沈淮硯立刻篤定道。
在國外留學的日子里,每月都會有那么幾個派對,大家除了打游戲看電影做些不好的事情外再沒什么娛樂方式了。
沈淮硯不喜歡打游戲也不喜歡亂搞性別關系,故而大多時候他坐在吧臺上盯著幕布上血肉橫飛的刺激橋段,有一口每一口地喝著杯子里多種烈酒的混合液體。
如果電影不算入目的話,沈淮硯會喝掉十幾杯,這樣就可以反復跑去衛生間。
沈淮硯喜歡預測影片接下來的發展走向,回到座位之后再來印證自己是猜測是否正確。
坐在吧臺上總會有幾個漂亮姑娘靠近想要和沈淮硯發生些什么,沈淮硯最開始還以自己不喜歡女孩為借口拒絕,誰知后來反而吸引了一大批男生靠近。
于是,沈淮硯便開始專注于給派對上的年輕人們調酒,這次總算沒有人打調酒師的主意了。
秦天柏盯著后視鏡中的沈淮硯,心中冒出無名的怒火。
在上車的時候,沈淮硯就悄無聲息地擠到養父的身邊,干脆地跟著養父上了車,自己又不好發作將沈淮硯趕到副駕駛的位置。
沈淮硯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這么積極的秦天柏百思不得其解,沈淮硯向來是最討厭跟在長輩或者上級身邊忙前忙后的,如今怎么轉了性
怎么會讓小孩子替我擋酒秦汝州無奈地笑了笑。
很快,車子駛入半山腰寬敞的車道,旁邊便是依山而建的青紅居了,金色大門敞開著,進進出出的是各色的豪車。
門衛早已認出秦汝州的車,立刻滿臉笑意地迎上來:秦董晚上好,兩位小少爺晚上好。
秦汝州微微點了下頭算作回應,眼看長輩沒有動作,沈淮硯和秦天柏也只是微笑著點了頭。
后備箱里是帶給陳少爺的生辰賀禮。司機開啟了后備箱,伸手指了指,還請輕拿輕放。
沈淮硯知道秦汝州總是要求司機備一些禮品放在后備箱中,這樣便不需要費心惦記著這些冗雜的事情,事實上,秦汝州本人根本不知道送出去的禮物是什么。
門衛一揮手,其他兩個同伴立刻小跑著將后備箱里的大箱子取了出來。
司機繼續驅車向前,繞過前院的噴泉,在大宅門前停了下來。
三人下了車,司機這才將車子開走。
沈淮硯深吸一口氣,山間的空氣格外清醒,即使不喜歡宴會,在這樣的環境中也可以偷偷溜出去。
相較于沈淮硯的自如,秦天柏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他第一次參與到這樣的大場合中,他深吸幾口氣,挺直了腰板。
他在心中對自己說:東洲集團未來都是你的,這群人合該對你卑躬屈膝。
想到這里,秦天柏壓下唇角,跟在秦汝州身后進入了大宅。
哎喲,秦董你終于舍得來了。一個艷麗的女人立刻湊了上來,像水蛇一樣纏上了秦汝州。
秦汝州不著痕跡地向后退了一步,向兩個孩子介紹道:這位是陳先生的大女兒陳蓓元,喊她姐姐就好。
秦天柏和沈淮硯立刻問了好,沈淮硯記得這個女孩對秦汝州有非常深的執念,他們曾經一同讀大學,陳蓓元一直追求秦汝州,只是一直沒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