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道：“回光返照一詞聽說過嗎？”

“他如今的狀態就和回光返照差不多，只是這個時間比較長，約莫三年，或者四年，最多五年。”

“他的福氣還在后頭呢。”

鬼醫冷哼一聲。

而牧風波內心卻又是別的小九九，他看著鬼醫，眼底藏著的情緒幾乎下一秒就要四散開來，而后他眨了眨眼，這些東西就被他吞咽進肚子里了，面上依舊是那一副好人模樣。

鬼醫也反應過來，他看著牧風波，道：“我需要提醒你的事情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牧風波嘆了口氣，“怎么，你害怕我做出什么危害你找蘇戀川孩子的事情嗎？”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要的，可不只是復仇，我助你達成所愿，你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鬼醫忽然覺得牧風波此人太過貪婪，他不由得開口拆穿道：“你不是和云京的林楚堯來往很是密切嗎？”

“他許諾你什么？你又給了他什么？”

“墨塵翎的行蹤去向？”

牧風波道：“是又如何？”

鬼醫只道：“那人城府頗深，你看人可得認清，別到最后被人賣了還在給人家數錢。”

牧風波道：“各取所需的利益盟友罷了，我自然知曉這個道理的。”

鬼醫點了點頭，道：

“還是那句話，你幫我找到小宮主，我自然會讓月宮成為你的倚仗。”

牧風波道：“只是，沒有魔頭蘇戀川的月宮還會是那個震懾武林的月宮嗎？”

鬼醫聞笑出了聲，道：“你這是在說什么沒有見識的話，月宮能夠在武林里成為鬼魅一般的存在，可不僅僅是因為蘇戀川，還有月宮一眾邪魔，當年邪魔亂舞，武林驚恐。若非蘇戀川死了，邪魔無人領袖，我們怎會安靜下來。更何況，我們還有小宮主，小宮主就是月宮的倚仗、邪魔們的倚仗。彼時，月宮昌盛，武林稱臣，你想要的東西，我們自然會交到你的手上去。”

牧風波今日倒真的是長了知識，這個“邪魔”一詞他倒是前所未聞。

“你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找到小宮主，有沒有一種可能，她已經死了呢？”

牧風波淡淡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鬼醫道。

“我們的小宮主怎么可能會這么容易就死掉，她是夜間的鬼魅，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死。”

牧風波淡淡笑道，“看來鬼醫還真的對你們這位小宮主信心滿滿呢。”

鬼醫渾黃的眼珠子轉了轉，他看著牧風波，道：“順便再把那個藥人想辦法給我帶回來，我在他的身上傾注了太多心血，絕對不能功虧一簣，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牧風波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只是這人若是墨塵翎帶走的，恐怕不太好找，金羽衛也不是好惹的東西。”

“我需要一些時間。”

鬼醫點了點頭，他撇了撇嘴，看著牧風波，“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墨塵翎狡詐，你若是和他有什么合作，我勸你多長兩個心眼子。”

“我已知曉，多謝鬼醫提醒，鬼醫回去收拾東西吧，我們得快些去找顧南卿。”

鬼醫訕訕點頭，而后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整個大廳，就只剩下牧風波一人。

他嘆了口氣，吟詩道：“真亦假時真亦假，假亦真時假亦真。”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