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的目光太過于火熱直白,再回眸被公子靈抓了個正著。
“兄臺,可有話要問?”
那布衣男子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場下之人與你們應該是同伴,她如今赤手空拳與熊瞎子相搏,二位就不擔心嗎?”
墨祁羽悠悠道:“熊瞎子?她呀,可是比熊瞎子更為恐怖的存在。”
想當初比試的時候,那惡狼可要比這個狡猾兇狠,顧南卿既然敢跳下去,就必定有十足的把握,要知道,那可是顧南卿!
公子靈只輕聲道:“她自有打算。”
“就算不用刀劍,她也一定能贏。”
“為什么?”布衣男子問。
“因為信任。”公子靈答。
“信任?”布衣男子輕輕念著這幾個字,好像陷入了什么久遠的回憶。
場下,那巨熊突然出現在顧南卿的視野之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爪牙,咆哮著朝顧南卿撲過來。
場上的觀眾心中一驚,都捏緊了帕子。
顧南卿一個側身躲開了。
“真……”厲害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那小廝就被人從一邊咯噔碰了一下。
“可別亂說話,不然明個和熊瞎子打的就是你。”把那小廝嚇得一愣,急忙捂住嘴。
那黑熊來勢洶洶,力氣極大,有好幾次都刮破了顧南卿的衣服。
幾個回合下來,擦血破皮還是有的。
場上的人看的心驚肉跳,墨祁羽卻是悠哉悠哉。
他轉啊轉,擇了一處偏僻地,高聲道:“買定離手,黑衣勁酷女子智斗殘暴血腥熊瞎子,人與獸斗,是人定勝獸,還是獸定勝人?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嘞。”
“哎大爺,你買人還是買獸。”
公子靈瞥了一眼這邊,眼里露出十分微妙的神情。
墨祁羽,倒是坐得住。
隨后便看顧南卿被黑熊撲倒在地,尖銳的獠牙就要咬上她的臂膀,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熊類力氣極大,在先前的比賽中,他們曾目睹黑熊徒手將人撕成兩半,這個女子,今天怕是真的要葬身在此了。
場上的孫瑩瑩見狀立馬站了起來,雙拳捏緊,似有千萬語要講。
有人笑墨祁羽今天必輸,墨祁羽只是抬了抬眸,隨意瞥了臺下一眼,然后便吆喝道:“欲揚先抑,欲揚先抑,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布衣男子見狀也不免為顧南卿捏了一把汗:“她倒是不同于旁的女子,只是,可惜了。”
顧南卿右臂擋在面前,誰料那黑熊竟然還伸出舌頭,舌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倒刺,這被舔一下,后果不堪設想,她順勢一滾,就躲開了。
眾人提著的心這才緩緩放下,心道一句“厲害。”
顧南卿余光看見那木制的籠子,作勢朝那邊跑去,黑熊也跟著跑過去。
“她這是,要把黑熊關起來嗎?”
“但那籠子,看起來不太結實啊。”
墨祁羽這邊,看著買獸的那摞小山,笑得合不攏嘴,高聲道:“好,再說一次啊,一賠十,一賠十啊。”
然后悄咪咪自己丟了幾塊碎銀,到“人”字上。
不是小爺貪財,只是這索羅城民風如此,他幫忙整頓一下罷了。
顧南卿這邊,黑熊已然鉆進了籠子,而顧南卿站在籠子頂部。
布衣男子憂心忡忡:“這籠子被人刻意破壞過。”
說完便看向公孫不筱。
公子靈緩聲道:“兄臺莫急,這一切都在卿卿預料之中。”
與此同時,場下一聲怒吼咆哮,黑熊掙脫牢籠,木牢四散,顧南卿飛身下來隨手撿了兩根就朝黑熊跑去。
公孫不筱見狀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籠子還是他特意吩咐過的,本想著黑熊回不了籠,定會把李知禮吃了,誰道如今卻被這黃毛丫頭撿了便宜。
沒了武器也就罷了,可偏偏顧南卿現在有了武器。
兩根木棍在她手上耍得如雙刀似的,不過幾下就將那黑熊打趴下了。
黑熊皮糙肉厚,眾人只當它一會兒就爬起來,可左等右等,都沒看那黑熊爬起來,黑熊竟是癱在那里,起不來了。
“悍婦!”人群中有人暴喝出聲。
還有人咒罵道:
“這般女子,蛇蝎心腸!”
“誰要是娶她,那小命可得看好了。”
“不過都說女子像水溫婉最好,我瞅著這潑辣的也還不錯。”
公子靈皺了皺眉頭,眉眼里閃過厭惡殺意。
顧南卿置若罔聞,她抬頭看向公孫不筱,高聲道:“城主大人,我贏了。”
“您該放人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