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雯更壓低了聲音,紅著臉,把聽到張德高打電話的事情講了一遍。
她是越講越覺得惡心,最后還深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很憤慨道:“這些官場世家的公子哥,怎么這么無恥、變·態啊?建成弟弟,你說是不是嘛?媽的,想想要是跟他結了婚,他還要在外面亂搞,還和自己的班主任姐妹一起,我真是受不了!”
陳建成心里頭是有點震驚呢,蘭變·態說過這事兒,張德高和高中班主任姐妹都有關系,這一轉眼保持了十來年了。
可他是沒想到,張德高在相親的時候,被未婚妻還聽見了。
顯然馬曉雯是真惡心,真難受。
陳建成低頭輕攪著咖啡,撇嘴一笑,“曉雯姐,這就是人間,也是現實吧!不過,看起來你對這門婚事,也并沒有反對意見啊!”
馬曉雯神色黯然了一下,輕嘆一口氣,“我能有什么反對意見啊?張家的條件,多少女人搶著想嫁吧?而且……”
說著,馬曉雯還頓了頓,才接著道:“我爸是有追求、有抱負的人,不甘心屈居中州關家之下,一直想走出來,走到更高的位置、更廣闊的天地去。
這些年……呵呵……”
她又苦笑了,神情里有些哀怨的感覺。
“我爸吃的苦,不是你們能想象的。
所有人都覺得他就是個墻頭草,哪邊風來就順著倒,對吧?”
陳建成啞然而笑,不置可否。
馬曉雯輕輕的晃著咖啡杯子,如同自自語一樣,“所以,想想我爸經歷的事情,我也不忍心他實現不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所以,我同意了張德高的親事,至于后面什么時候結婚辦證,大約是元旦節前吧,呵呵……”
“對于我來說,這或者是一種成全和犧牲,不由自主的一種婚姻狀態。
但又有什么呢?嫁給張德高,從實際利益出發,也沒什么壞處的,對吧?”
“這像是命,又不像,一切都是自我的決定。
說奉獻吧,也可以的吧,畢竟我和爸的身后,還有馬家一大家子呢,呵呵……”
說到最后,她苦笑兩聲,便扭頭看向窗外去了。
陳建成明顯的發現,在她太陽鏡的后面,那眼角隱隱都有淚光浮現。
一個漂亮女人的心傷,總是能搏到多倍的同情。
陳建成心里也是一軟,深吸一口氣,能吸到馬曉雯那醉人的百合香水氣,感覺很舒適,又有些同情心泛濫。
他輕聲道:“曉雯姐,你分析得很對。
世道就是這個樣子,你和你的父親承載了很多東西,整個馬家族都指著你們。
而你,更會用自己女人柔弱的身體,去扛下這最關鍵的重擔。
這種機會不易,你不想放棄,你的精神已經大無畏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你,但你能向我這么敞開心扉,也不枉咱倆同居三天,師徒一場……”
“呵呵……”馬曉雯笑了,拿著紙巾伸到太陽鏡后面,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然后露出迷人的笑容,“那三天,是我人生感覺特別美好的三天,真的很開心,什么都不用考慮太多。
就算是……有個男人陪著我,還養著我呢!謝謝你啊,建成弟弟……啊……”
正說著,馬曉雯覺得都有點煽情走心了呢,結果陳建成猛的拿起公文包和桌上的手機,直接溜到桌子底下去躲著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