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城主覺得此處風光如何?”
牧風波選的這處山峰本就險峻,此處高臺,無疑是可以看到整個湖面風光的最佳觀賞地。
他回頭看了一眼湖面,自己的人早就零零散散地飄在湖面上了,像是無處可依的浮萍一般,可憐又可嘆,就像自己這一生一樣,背著仇恨碌碌無為。
有時,他竟也羨慕起了林楚堯,他倒是個有能耐的。
“怎么,殿下竟然連見都不愿意讓我見總將嗎?”
“我聽聞太子長澤性情溫和,曾于大雨中拾起廢棄佛像,為其撐傘遮雨,皇孫既和太子一脈相承,應當也是性情溫和之人。”
“并不是。”墨塵翎長睫微動,他緩緩抬眸,道:“此處風光正好,適逢亂世,牧城主就在此歇下吧。”
牧風波笑著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直到他看見墨塵翎抽出自己腰上的軟劍。
他忽然大喊道:“蘇戀川,冤有頭債有主,你做的孽自然有你的女兒來償。”
“蘇戀川,父債子償。”
“顧南卿,顧南卿。”
“顧、南、卿。”
牧風波倒在了這個夜里,這個山頭,他的聲音傳到了很遠的地方,模糊不清,讓人無法分辨。
他的嘴中涌出大片的血水,死前他緊緊盯著墨塵翎,“沒想到,你,你竟是,這般的,的,心狠手辣。”
長劍染血,墨塵翎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眉眼里滿是冷峻的殺意,他緩緩將劍身擦干凈,然后將帕子隨意丟在一處。
白色的帕子染了血,就這樣落在牧風波死不瞑目的臉上。
鬼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的心狠手辣,牧風波于你,可是有些恩情在的。”
“更何況,總將可是要你將牧風波活著帶回去。”
墨塵翎看著鬼醫道:“鬼醫說笑了,牧風波本就是自戕,和我有什么關系。”
“更何況,你會讓他活著見卿卿嗎?”
鬼醫的眸光微微下沉,他不會,就算墨塵翎沒有動手,他也會動手,有關于月宮的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總將,更何況,牧風波找主將,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的事情。
他怎么會允許任何威脅到總將的人存在呢?縱然,這個人收留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墨塵翎和他是一樣的。
但正是如此,他才危險,對于總將來說是危險的。
“你會傷害總將嗎?”鬼醫問出了一個和顧南卿那天問過的很相似的問題。
墨塵翎沉吟片刻,答道:“從今日開始,絕對不會。”
鬼醫又道:“但你活不久,你死后呢?”
墨塵翎道:“鬼醫到如今還要瞞我嗎?我當著沒有活下去的可能嗎?”
鬼醫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好,沒想到你竟和我月宮如此興趣相投。”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