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問道:“燕空老人和雪牙子前輩呢?”
墨祁羽挑了挑眉,戲謔道:“昨個雨大,我送你回來后,時安來找我,說是兩個前輩都喝醉了,我這才知曉原來城中酒樓昨日有活動,買十斤酒送燒雞一只,于是啊,二人便喝了個天昏地暗,還在睡著呢。”
顧南卿扶額輕笑:“果然是老小老小。”
墨祁羽附和道:“可不就是嘛。”
“時安是誰?我怎么沒聽過?”
顧南卿輕聲問,墨祁羽聞微微一愣,連呼吸都放緩了,他道:“就是他,將我給你采的藥引帶回來的。”
如果一開始就撒了謊,那么這個以謊開始的故事必定是要用更多的謊的精雕細琢的,夢中的美好仿佛觸手可及,而現實中的人卻遙不可及,若是哄騙可以拉近距離,那他墨祁羽愿意這么做,只是這個謊過于脆弱,脆弱到只要墨塵翎或者時安任何一個人的出現就能打破。
顧南卿不再追問,只是關切道:“昨夜辛苦你了。”
墨祁羽撓了撓頭,“這有什么辛苦,應該的。”
他看著顧南卿的側臉,只覺得心跳聲越來越快,他愿意陪在她身邊,做她的左膀右臂、無堅不摧的刀刃,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
顏紅衣派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顧南卿和墨祁羽都已經收拾妥當,來的人恭敬地將他們請上了轎子。
馬車走了有半個時辰,才悠悠放下,顧南卿一下馬車,就看見了“將軍府”幾個大字,而顏紅衣正站在門口。
她依稀記得,顏紅衣是父親的養女。
墨祁羽也是第一次跟著來,他看著那將軍府下的顏紅衣,想起了曾經聽說過的一些事情,譬如,顧大將軍在邊疆收了一個養女,這人就是顏紅衣。
顏紅衣看見顧南卿和墨祁羽是一塊來的,不免調侃笑道:“怎么,這未婚夫是半步都離不開你呢?”
顧南卿只道:“莫要打趣了,祁羽是監軍,我們二人待平定北疆后就會請旨解除婚約的。”
顏紅衣“哦”了一聲,可顯然是沒有相信這句話,打趣吃瓜的目光一直在二人身上徘徊個不停,而后又莫名笑了笑。
原來是郎有情而妾無意。
“好了,不逗你們了,隨我進來吧。”
將軍府雖然名叫將軍府,但其實內在布置十分輕簡,甚至不如墨祁羽頭上那顆夜明珠來得奢華。
三人一路前行,顏紅衣頗有感觸:“顧南卿,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了,義父在我面前時常提起你,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小孩,但是我怎么能服氣呢?于是啊便想在義父面前同你爭上一爭,可父親每次都笑著說,紅兒也很厲害的,也是天下最聰明的小孩。”
“他每個月都要同你寫信,差人去送,實話講,有段時間,我覺得你真慘,竟然見不到義父,而我每天都可以見到他,他說他想帶你去騎馬、去大漠上唱歌,顧南卿,義父一直很掛念你。”
說到這里,顏紅衣忽然頓住,她小聲道:
“其實,他很想回云京的。”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一處房子前。
顏紅衣遞給了顧南卿一把鑰匙,她眸光溫和,輕聲道:“這個房間是他留給你的,進去看看吧。”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