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在金羽衛所學的足以支撐你與顏紅衣的第一次比試,但你卻故意輸了。”
“我在等第二次比試。”顧南卿答道,“顏紅衣此人性子高傲,第一次比試九成是在試探我,不會將她的全部暴露出來。”
公子靈俯身道:“那卿卿何必讓自己受傷?”
他的影子大部分落到顧南卿身上,顧南卿感覺到了一種壓迫的感覺。
“計劃之一。”
他的目光落到顧南卿還在向外滲血的臂膀,語氣哀傷,“這計劃不好,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顧南卿起身,以便和公子靈的平視,同樣公子靈的視線也從她的臂膀轉移到她的眸。
那里面——淬了一層寒冰。
“如若不然,她如何能信?”
公子靈道:“你缺一把兵器。”
“夜深了。”顧南卿淡淡道:“我乏了。”
“早些休息。”
公子靈轉身帶上了房門,只是剛出門,就看見了一個人。
那個叫小風的男人,他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或許是剛剛來到,也或許從未離開。
他看著公子靈,笑著問:“今夜月色正好,靈先生想不想出去喝一杯呢?”
公子靈知道這個人來歷不明,很有可能是哪位城主派來的暗線,于是并未準備與他多搭話。
更何況,這人對卿卿可是有些不太好的念想。
可剛抬腳準備走,就又被那人喚住,他甚至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靠近他,輕聲道:“皇孫殿下。”
幾乎是瞬間,公子靈就要將袖中的匕首掏出來放在這人的喉嚨上,可他生生忍住了,只剩一雙平靜無波的眸。
那人卻將這一切都收之眼底,他輕笑道:“殿下,現在想跟我聊聊嗎?”
公子靈抬眸與其對視,幾個呼吸來回,公子靈才看清了他臉上的人皮面具,原來那日,顧南卿伸手是因為這個。
與此同時,另一間屋子里,墨祁羽也在研墨。
鋪開的紙張細膩柔軟,他坐在桌前,提起筆卻久久未動。
他有好多話要同父親和母親講,這一路走來,他深感文明教化之重要,也察覺北疆六城之管理之難,如今雖然還沒到真正的顧家軍營中去,可就一個前軍統領顏紅衣都已經攔了眾人的路,北疆之行,遠比想象中要艱難。
早在索羅城他就想寫這封家書了,從他看見那些女子受盡不公、欺凌卻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反抗開始,他就決心寫點什么、做點什么。
這次北疆之行,他收獲良多。
而遠在云京的父親、母親,不知是否安好?
離家多年,每每在寫信之前都有千萬句話要說,可等到真正執筆之時,卻又不知寫些什么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