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夜行衣,身量高挑,卻不是石白。
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悅耳的琴音,琴音婉轉,行至高潮時顧南卿劍入心臟,血灑了一地。
銀白色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冷如冰霜羅剎。
她抬頭看向傳來琴音的那間房,屋外墨祁羽白劍染血,不過片刻那暗衛就倒了一地。
墨祁羽看向顧南卿,緩緩搖了搖頭。
沒有石白。
那應該在靈先生那里。
顧南卿心疼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提劍便朝著后院去。
墨祁羽看著顧南卿的背影,張了張嘴,卻什么也沒說。
姜音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這里面,沒有石白對嗎?”
眾人皆知,石白同朝羽長得像,為了姜音,便決定活捉石白。
而此刻的石白,卻在屋頂之上目睹這一切。
那女子的劍法詭譎,招式更是毒辣,宛若殺神,出手之間竟也有暗衛刺客的感覺。
至于那拿著白劍的少年郎,一招一式宛若初日高升,倒是清明,殺得痛快。
還有那個戴著面具的男子,神秘詭異,令人捉摸不透。
他垂眸看向下面的姜音,心下一橫。
墨祁羽轉身看著跑出來的姜音點了點頭,然后將劍收了起來,“這里面,沒有石白。”
姜音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就看一個黑影沖進了屋子。
竟揮刀砍向門口的琴。
刀下、琴斷,琴弦斷裂、琴身盡毀。
姜音腦中轟鳴,她甚至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片刻后,才喃喃道:“琴,琴,朝羽,朝羽啊啊啊。”
她撲到那毀壞的琴身旁邊,眼淚決堤,心中某處像是被撕裂。
“朝羽啊啊啊啊啊啊。”
石白賭對了,他看出來姜音對她的琴很是在意愛惜,衣食住行都要帶著,遂才把主意打到了這琴上。
只是,他聽著姜音的哭聲,心中某處有些異樣之感。
墨祁羽也被這一幕嚇住,可他立刻反應過來石白想干什么,便沖進了屋子。
屋內的孫瑩瑩看見石白進來,立馬抽出身旁防身的長劍,將李知禮護在身后。
可石白畢竟做了多年的暗衛,他不過兩招就將孫瑩瑩手中的長劍打落在地。
公孫不筱說,若是真有什么差錯,拼了命也要殺了李知禮。
只見石白將孫瑩瑩拽開,揮刀砍向李知禮。
李知禮避閃不及,右臂的袖子被刀扯了下來,露出了右臂,匆忙之間,石白恍惚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他的右臂上有一坨青色的胎記。
石白微微頓住,一臉驚訝。
“你的手上為什么有這塊胎記?”
話音落地,就被稍后趕來的墨祁羽刺穿了胳膊,他怔怔看著李知禮,任憑墨祁羽將他擒服。
他跪在地上,整個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氣精魄。
“十年前,立春夜,你在哪兒?”
李知禮看著石白,面上也很是疑惑,不過片刻后,他就恍然道:“那夜,我上山采藥,有人家失火,你是那個少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石白仰天大笑,“原來竟是如此。”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