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南絮周身肌肉緊繃得幾近僵硬,藺聞修是如此精明,她早該料到,可他到底站在什么立場,如果他們不截斷泰格,便丟了線索,藺聞修呢,他會不會做出對齊驍不利的事,危險,她腦中爆出拉響的警報,她該怎么辦?
藺聞修看著她倔犟的眼底,嘴角輕輕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你處心積慮到我身邊,想知道什么?”
他的手從她臉上漸漸滑上肩頭,指尖她在肩上細細摩擦,她身子緊繃得厲害,強迫自己冷靜,別讓慌亂的心跳出賣自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一點點下劃,轉到她背上,把她貼近自己,唇貼近她耳邊,“軍火?
嗯?”
南絮的呼吸都快停止,她感覺他的手落在她腰間,再往下……
她下意識后退,卻被他有力的手緊緊扣住,他手臂力道加重,以南絮的身手卻沒掙開,他冷笑著,手探下去,從她兜里拿出一樣東西。
他拿著她的手機,遞到她面前,然后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指尖一松,手機瞬間落入旁邊的紅酒杯中,暗紅的液體濺起在透明的杯壁上,印上的卻是血腥一般的暗潮,他淡淡開口,卻有著強悍的威懾力,“乖一點,否則我心情會變得更糟。”
他的威脅,南絮聽進去了,她不敢輕舉妄動,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也做不了。
齊驍,怎么辦?
如果藺聞修真的會把風聲讓人透出去,她會拼盡性命去阻止。
她盯著男人冷漠背影,南絮的心狠狠揪在一起。
……
而另一邊,泰格被劫走后,引來大批追擊者,炮火聲霎時沖天,硝煙彌漫,路上行人驚慌躲避,齊驍趕過去接應,子彈密集而下,火箭筒轟向押著泰格那輛車,司機快速閃避,車子瘋狂向前行駛。
迫擊炮發出,車子閃躲,炮彈炸在前面瘋狂逃跑行駛的車輛身上,大卡車瞬間攔腰斬斷,車身橫躺在路上間,攔住押著泰格逃離車輛的去路。
齊驍隱在暗處,對方火力極猛,漫天炮火,目的不而喻,抓不住泰格,便直接射殺,不會讓他逃離控制范圍,更不能讓他被軍方抓獲。
泰格躲在車上,根本不知道這都是哪方的人在追擊他,三方,四方,還是有多少追擊者,想要抓他,滅他口。
藺聞修,他到底是什么人物,會引來將軍強制壓迫他,甚至想要滅他口。
他此時已經快要被逼瘋掉,他被扣在車上,雙手綁在身后,否則他會殺掉前面的司機,無論是生是死,他都不想被任何一方抓住。
齊驍找尋對方火力最猛的攻擊點,進行射擊。
我方人員打著暗語,排兵布陣阻擋對方火力攻擊,眼看我方人員倒下去,齊驍跑過去掩在暗處,快速解決。
目測我方不出十個人,對方幾十名帶著重型武器的武裝精英兵,齊驍知道遠水救不了近火,找漁夫救援已經來不及,他貼著墻壁前進,碰到我方人員,槍口對過來時,他急忙打手勢,確定是自己人,我方人員才快速向另一方向回擊。
一邊回擊一邊撤離,我方人員已經倒下三個,押著泰格的車輛沖破被轟炸的路段,喊著快撤,齊驍暗中替他們狙擊追擊者。
雙方損失慘重,齊驍看著我方人員僅剩的五人撤離后,才悄悄閃進胡同,在路邊攔了輛車離開現場。
他坐在車上,沉沉的嘆了一聲,發信息告訴漁夫人已經撤離。
漁夫回信息,有進展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齊驍乘坐的出租車繞行幾圈,才回到自己車邊,他開門上車,第一個想到是的南絮,不知道她此時怎樣,她在藺聞修身邊,又不敢輕易發信息給她,擔心露出破綻。
今日一事,他已經無法確定他的身份是否被藺聞修懷疑,以藺聞修精明謹慎,在出現攔截泰格的人,他很可能已經猜測到是軍方人員。
軍方人員的出現,加上他對自己之前也早有猜忌,此時又在泰格上失手,以他想抓住泰格的迫切心理,那么……齊驍預感不妙,南絮,會不會有危險。
他急忙聯絡漁夫:“跟蹤到藺聞修的位置嗎?”
“人跟丟了,他的手下重傷逃離后不知道去向何處,我方人員抓捕泰格,已經顧不上藺聞修了。”
“我擔心南絮。”
漁夫聽聞,沉默了下,“你聯絡不上?”
“不敢聯絡,今日之事,以藺聞修的精明一定猜出半路攔截泰格的人是軍方人員,我擔心身份被揭露,南絮會有危險。”
“你等等,南絮的手機上有定位系統,是她自己設置的,我讓人去查。”
漁夫說完,立馬對身邊的人員吩咐。
很快漁夫對他說,“電話沒信號,跟蹤信號也斷了。”
南絮自己設置的定位系統,卻查不到,齊驍霎時警鈴大作,“一定出事了。”
他說著,啟動車子,“我給藺聞修打電話。”
“如果藺聞修真的是軍火犯,你去只會送命。”
漁夫的分析是站在齊驍的安全立場上,他不希望他布下幾年,最得利的這條線斷掉。
齊驍吼道,“那怎么辦,南絮有危險。”
他很少用怒吼硬冷的語氣跟他上線這樣講話,連續幾次,都是因為南絮,漁夫已經猜測到,他們的關系,絕非一般,“齊驍,我們會想辦法找出他的位置,但在此之前,你不能涉險。”
“別跟我講危險,她現在就身在最危險的地方。”
漁夫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語氣冷到極致,“白鷹,這是命令。”
“別跟我講命令,我的命我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