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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章

                十六章

                晚上,迪卡那邊浩浩蕩蕩的車隊發出,她知道迪卡出去了,沒過一會兒,齊驍起身往出走,很快樓下傳來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她站在窗前,目光落在齊驍的車尾,越行越遠。

                她昨晚沒睡,此刻也毫無睡意,她擔心齊驍,他肯定是偷偷做什么去了,危險,她腦子里所有字眼都是危險。

                她一直忐忑著,卻絲毫未動,目光落在窗外,是的,她在等。

                直到后半夜四點鐘,齊驍回來了。

                他一上樓,就見她坐在椅子上,他沒說話,轉身進了洗手間,沖了個澡出來,南絮還坐在那。

                “不過來,玩情趣,好。”

                他說著,上前幾步,彎腰就要抱她,南絮急忙跳下椅子躲開。

                她躺在床上,齊驍在窗邊抽了根煙,然后倒在她旁邊。

                他側著身子背對著她,借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她看到他背上深深淺淺的疤痕,刀痕,槍疤,她不自覺抬手,反應過來時,指尖已經觸碰到他的脊背。

                齊驍身子一僵,猛的回身,速度之快在她沒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把她按在身下。

                他勾著痞痞的笑,“想我了?”

                她知道他故意的,只是心底有點難受,“還疼嗎?”

                她的聲音很輕,如輕羽撩撥,只是蘊含的力量,卻如層巒疊嶂般厚重,壓在他胸口。

                齊驍很想堵住她的嘴,真的想,她那張小嘴,千萬別再說出這樣的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松開鉗制她的雙手,翻身倒在一邊,“睡覺,困死了。”

                人心在冰封之時,被潺潺水流劃過,那種溫暖沒人能夠抵擋,他也一樣,他的心再堅如磐石,也會對溫暖向往。

                齊驍反倒希望她像以前一樣,警惕的盯著他,沒有一絲語。

                他抗拒溫暖,拒絕溫暖,那種感覺太他媽容易讓人變得懦弱,以至淪陷。

                ……

                南絮跟著齊驍出來時,天下著蒙蒙細雨,潮濕的空氣,草木與泥土的芬芳迎面撲來,干凈的純粹氣息仿佛洗滌掉這里的骯臟。

                她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脊背,不知從何時起,她總會這樣盯著他。

                好像是從猜測之時,或是疑慮加重,亦或是那一晚,她發現之后。

                他時而清冷時而風趣,時而讓人感知到他對生命的看淡和釋然,即使他在做的事讓自己與那些人混為一類,但骨子里卻像一把寧折不彎的鋼刀,永遠脊背挺拔。

                齊驍先去買了一身衣服,直接換上出來。

                南絮第一次見他穿得這么清亮透徹,白色polo衫,米色休閑褲,頭頂鴨舌帽,腳踩白色休閑鞋,整個人的精神勁都活躍起來。

                齊驍走到門口,跟桑杰去說話,南絮納悶這是要做什么,桑杰開車,后面還跟了一輛車,車上幾個齊驍的手下。

                看他的著裝,明顯是要去運動,那跟著這么多手下?

                車子駛出市區二十分鐘,來到一處高爾夫球場。

                南絮側臉看向齊驍,想要從他眼神里一探究竟,可自從昨晚之從,他就一直繃著臉孔,對她像最初那樣,冷少語。

                南絮跟著下車,服務生恭敬的引領,乘坐擺渡車往深處前行,她可沒那幼稚認為他是來玩的,果不其然,幾分鐘后,擺渡車在一處停下。

                球場上七八個人,其中有一人正揮著球桿。

                那人一身休閑打扮,三十多歲,身姿筆挺修長,轉回身看到齊驍,停下手上的動作,齊驍上前,兩人握了下手,她站在稍后一些的位置。

                此人眉目間的笑意深沉,氣質儒雅干凈,南絮看得出此人氣度不凡,定非普通人,這時聽到齊驍開口,她便知道,這就是廖爺口中的,藺先生。

                南絮站在外圍,看著兩人相談甚歡,明明不熟,搞得像多年老友似的,對于交際來講,她著實不在行,死宅一個人,專心搞她的it事業,要么就是鼓搗著各種機器。

                場上的兩個人打了幾桿,她沒想到齊驍趟著生死線,還會這一手,身姿,手法,揮桿,都極其標準。

                不過那個藺先生,他身邊跟隨幾個人,三男兩女,她冷眼一瞧便知道是保鏢。

                她小聲問桑杰:“你了解他嗎?”

                “藺聞修,被人尊稱藺先生,十年前以賭起家,新加坡,馬來西亞,緬甸等等,大大小小幾十間賭場遍布東南亞。”

                南絮點點頭,做賭場生意的,我國明令禁賭,她只見過齊驍的賭場,有幾間大規模其余幾間也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全都有。

                她安靜的站在遠處,場上兩人一邊打球一邊聊些干癟無意義的話。

                齊驍與藺聞修兩年前在公海的賭船上碰過一次面,簡單聊過一聊,做的同一行生意,但不同地界,所以沒有太多深交。

                廖爺的意思他明白,全球禁毒后,毒品生意越來越難做,只有賭場上的生意最容易向外延展,廖爺想在這上吃一大塊肥肉。

                他此次來意也是如此,不過玩就是玩,意圖是明顯的,但話不能這么說,齊驍打小就會玩高爾夫,只是近幾年基本沒怎么碰過,手有些生,輸了兩桿,不過他也有意為之。

                打球的空場,目光望向遠方,所有線已布下,只待道陀鉆進去,他知道我方軍事實力,但道陀是個亡命徒,還有一個賽拉,都是硬骨頭,但也清楚,沒有我方嗑不下的骨頭,再硬也讓他粉身碎骨,化成粉末。

                玩了幾桿后到休息處坐下,服務生端上酒,齊驍剛要端杯,手機響了,他說了句抱歉,起身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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