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放聲大笑起來。
應費迪很無奈,“你怎么這么瘦的,給點建議。”
“要我給你建議啊,”虞慈壞笑道,“那你慘了,我一頓吃三碗。”
“真的假的?”應費迪認真看看她,“暴飲暴食不行啊,小虞同學,你這很傷胃的啊。”
虞慈不服氣道:“你說說,你一頓吃多少?”
“不多不多,比你多一碗。”
“嗨,氣死我了。”虞慈抱著手,靠一邊,“你自己吃那么多,還說我暴飲暴食。”
應費迪笑出聲來,“我得向你看齊啊。”
她嚴重懷疑,應費迪這是在罵她會吃。
和應費迪在一起,她的畫風和平常不太一樣,雖然中間隔了那么多年沒見面,但是卻一點也不生疏,這要歸功于應費迪是個很幽默的人,和他說話,虞慈會變得特別能貧。
說是爬山,其實就是散散步。
應費迪這人太不行了,走了沒幾個臺階就靠在一記大石頭旁邊休息,叉著腰喘著氣,“小虞同學,這還要走多久啊,我看著差不多了,早飯消化了咱們就下山去了吧。”
虞慈滿臉問號看著他,“同學,這咱們才走了不到二十個臺階啊。”
應費迪嘆氣搖頭,“爬山,是對胖子的徒刑。”
他這表情太逗了,把虞慈笑的不行,抱著肚子差點滾到地上去了,應費迪看著她的樣子,耷拉下兩條眉毛,那雙狗狗眼看起來又可憐又無奈,嘆了口氣,“小虞同學,你這樣會讓我這顆胖子心深受打擊的。”
虞慈為了不打擊到他,生硬止住笑,抬起頭看著他,突然嚴肅起來,應費迪抹了把臉,被她看的一愣一愣,有點害怕道,“我臉上怎么了,是不是丑的讓你無了?”
虞慈被他這形容笑到,搖了搖頭,“就是突然覺得,你要是肯好好減個肥,應該還不錯。”
應費迪表情欣喜,有些不敢相信,“啊?”了一聲,然后激動的說道,“小虞,你是第一個這么夸我的人,完了,晚上要激動的睡不著覺了。”
虞慈實在太想笑了,應費迪這人怎么這么能樂人,她抿著唇,努力把笑咽回去,配合著他嚴肅道:“不是有句話說的好,胖子都是潛力股。”
應費迪仿佛被打了雞血,刷的一下直起身來,拉了拉衣服,雄赳赳氣昂昂往前走,虞慈被他的行為弄的一愣,跟上,“你不是不爬了嗎?”
應費迪背對著她,手一抬,向天上一舉,“減肥,沖啊!”
“……”
虞慈望望天,這孩子怎么了?
應費迪毅力很強,雖然累的半死,但還是堅持著,虞慈的包是應費迪背著,看他那么累,她說要自己拿,他說什么都不肯,只好讓他拎著,一直爬到半山腰,到一個涼亭,他倆停下來休息。
放眼遠眺,山黛起伏連綿,云霧飄繞,風景如畫。
虞慈站著看了會兒,轉頭看到應費迪靠在旁邊看信息,眉心很難得的有些皺著,“怎么了?”她出于關心,順口問道。
應費迪把手機收進包里,目光朝遠處眺望著,說道:“初中那幫人說要開同學會。”
虞慈沒什么情緒的嗯了聲,反正跟她無關,她連群都沒加。
“我不去。”
沒想到應費迪這么說,虞慈奇怪,“你干嘛不去,你跟他們關系都挺好的,沒有理由不去吧。”
不像她,初中畢業以后就誰都沒聯系了。
應費迪笑道:“那幫人都挺勢力的,去了也沒意思,我融入不了。”
虞慈挑眉,“你現在工作也不差啊。”
應費迪瞥下眼:“不是這個意思。”
接著聽他說道,“你知道王正若跟陸嚴岐打架的事情嗎?”
虞慈楞了楞。
她有印象,但具體原因不清楚,只記得那會兒鬧的還挺大,到現在留在她記憶里的畫面是,同學們都在說籃球場陸嚴岐和她班的王正若打架了,很多人跑去看,可她反而沒去看。
后來去上廁所的時候,在走廊上遇到了陸嚴岐,嘴角臉頰上都有傷,因為皮膚白,非常明顯。他被人圍在那里,好多人都在關心,還有女生拿著藥去給他。
她遠遠看了眼他,馬上收回了目光,從旁邊擦了過去。
這個畫面一直停留在她的記憶深處。
至于王正若,他這人性格挺外向的,坐在她過道口對面的位置,一開始兩人都不太熟,后來是王正若先找她說話的,虞慈雖然被動,但對人沒什么敵意,表面看著冷,相處久了會發現特別傻,熱情,沒什么心眼。
在虞慈心里,和王正若只是客氣一下,沒那么好,她平常很少和別人講話,大多數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男生堆里就和應費迪關系還不錯,也不知道王正若怎么想的,就以為和她的關系非同尋常。
虞慈印象挺深刻的是,有一次學校舉行看電影活動,王正若坐在她后面,和另外一個男生大談特談班里的女生誰最漂亮這種話題,她聽的很不舒服,但沒法換位置,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電影內容里。
突然身后有個男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虞慈回過頭,那男生的臉映在投影屏的光線下,指了指王正若,嬉皮笑臉對她道“他說你長得挺漂亮。”
虞慈當即就沒給好臉色,看也沒看他倆一眼,回過了頭去。
后來就再也沒睬過王正若了。
只是應費迪突然提到這個人,虞慈才艱難地從回憶里翻找出來,其實這人長什么樣,也早已不記得了。
應費迪說:“他倆打架還是因為你。”
虞慈沒想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話,聽他繼續說:“那天打籃球,我們幾個在旁邊休息,就聽王正若在那邊炫耀,說你沒有表面看著那樣,他想約你出去吃個飯都是分分鐘的事,我聽著就火大,陸嚴岐動作比我更快,沖上去就揍了他。”
虞慈沒說話,表情木著,應費迪仔細看了眼,猜不透在想什么,“在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在意你的,沒想到后面發生了那件事。”
山風輕輕吹著,鳥語花香,虞慈望著山下的風景,沒有什么情緒的說道:“他和王正若沒有什么分別。”
即使就算知道他曾經可能短暫的喜歡過她又怎么樣,她不會再受感動,這樣的感動是最廉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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