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晚諾本來在忙,聽到之后抬起頭,表情有些認真:“你加了?”
“沒,”虞慈見她這樣,猜測自己的做法應該是對的,遂說道:“不太敢加。”
馮晚諾松了口氣,拉開抽屜掏出煙盒點了根煙,慢悠悠地吐著煙圈,“這人不行的,渣的很。”
虞慈點了點頭。
馮晚諾也不欲說別人的私事,就只提醒了一句,“他要是再來找你,別給他好臉色。”
對面的何斐問:“對了,晚姐,他昨天是不是還私信你道歉了。”
馮晚諾又抽了口煙,微瞇起眼,沒說話,隔了會兒,馮晚諾把手機遞給虞慈,“你看,這是他昨天給我發的信息。”
虞慈接過,看見頁面上全都是謝金君一條又一條,每一條信息都像是在寫小作文,看著挺有誠意的,“怎么不回他?”
馮晚諾夾著煙繼續工作,“不回還好,要是回一句,他更來勁,能一直給你發,你發一條他發十條,沒完沒了。”
虞慈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馮晚諾嘆了口氣,“其實他也蠻可憐的,從小父母離婚,他和他弟跟著他爸,后媽對他們很壞,吃了挺多苦頭才有今天,本來還挺好的吧,但他弟沒學好,前兩年因詐騙進了局子,他花了好多錢才把人撈出來,他弟欠的錢都讓他背著。”
虞慈奇怪,理所當然的說:“是他弟欠的,為什么不讓他弟還?”
馮晚諾,“當年他被坑了,替他弟做擔保。”
虞慈聽著,也不知道作何評論,就感覺很可憐,但無能為力。
馮晚諾見她不響,瞧了眼過來,淡淡道:“可憐是可憐,但人渣也是事實,你看他這樣的,被纏上就很難甩開,是性格缺陷。”
虞慈點了點頭,“我會注意的。”
馮晚諾見她乖乖的樣子,就怕她被這種渣男欺騙,又一下子不知道說些什么,想了想還是沒再說了,只是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這時來了個電話,馮晚諾接起,和那邊說了幾句,聽著語氣好像是客戶那邊出了什么問題,掛了電話之后,馮晚諾給倉庫打了個電話,讓倉庫那邊給快遞公司打電話催一下貨。
然后再給客戶回電話。
只聽到馮晚諾說道:“周老板,您這要求就有點過分了,我這邊負責幫你催貨,但是您要知道普通快遞公司是不保證時效的,要么您就直接順豐到付。”
“順豐您嫌貴,又要求快遞保時效,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人了?”
對方說了句什么,馮晚諾沉默了一下,淡聲道:“好,就照您說的,給您把貨退回來,明天過來自提,那麻煩您把之前欠的貨款結清一下。”
“上次那筆款我是不會給你們的,”周老板的聲音聽著很霸道,隔著電話也很清晰,“你那個貨沒按我的要求來,那個0085的批號質量都不過關的,這讓我怎么給你們錢?”
0085是他們最好的品牌下的,馮晚諾知道他就是想賴賬,不想多扯,平靜道:“麻煩您把那批貨全部退回來。”
“退?”周老板拉高聲音,“退回去郵費都要我出的,不劃算,退我是不會退的,而且你們又漲價了。”
馮晚諾態度明確堅硬:“那批貨我是原價給您的,昨天發出的那批是我們協商好的價格,現在漲價也不是我們一個公司,是整個行業原材料大漲,您去別的地方進貨也是一樣的價錢,鐵板釘釘的事,周老板,大家都是做生意的,您不能這么不講道理,您是老客戶,拿的都是最好的貨最低的現金價,反正我話就這么說了,您自己想想吧,這生意還要不要做了,如果要繼續做,要么退回來,要么結清賬款。”
掛了電話之后,虞慈問,“是上次那批貨出問題了嗎?”
她在倉庫代班的時候給這位周老板發過一批貨,也有0085那個型號,就以為是同一批次。
馮晚諾道:“上個月的貨,周明是個老賴,他就是想欠著不給,雞蛋里面也要挑出點骨頭來,這次快遞都已經發出了,他作的要死,非退回來自己上倉庫去提,隨便他,反正我已經讓他給錢了,不給錢就不發貨,貨急著用,他沒辦法。”
虞慈點了點頭,怪不得這么重視,又覺得這人有點無理取鬧,“普通快遞不保時效他不知道嗎?”
馮晚諾笑:“怎么能不知道,就是想找茬唄,這種人多了,等你真正著手接客戶會發現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等到中午快下班,周老板的電話又過來了,像是想明白了,跟馮晚諾又報了幾樣貨,這次倒是爽快,把前面欠的錢一并都付清了。
每天看馮晚諾和客戶打交道,虞慈學到了很多,成長也相當快,馮晚諾老是夸她,開始準備讓她試著接客戶電話了。
其實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于,首先要對公司的產品很熟悉,客戶一說馬上就能知道,有些客戶其實也沒懂那么多,還會咨詢,就需要對業務非常精通才行,再一個就是人際交往的處理能力也很重要。
反正她有的要學。
中午休息,一般大家都會去搶休息室的沙發睡覺,虞慈不愛搶,就趴在桌上睡覺,因為中午時間長,睡半把個小時還能去樓下咖啡店坐一下,咖啡店里環境很好,還能看書,虞慈有時候會下樓坐在僻靜的角落里拿上一本書在那里看會兒。
今天她也和往常一樣,睡了二十分鐘以后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下樓走到咖啡店在老位置坐下看書。
書里講的是二戰時期的故事,殘酷的戰爭下.體現著人性的光芒,看了不覺讓人潸然淚下,感人肺腑。
安靜的環境下,內心澎湃涌動。
看的入了神,身后傳來的腳步聲也沒聽到,直到一個聲音落在耳邊,“你怎么在這看書?”
虞慈從書中抬起了頭,發現了站在面前的謝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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