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微當著外人面,剛剛在休息室里的所有勇氣馬上煙消云散,他躺回了床上,直接不吭氣了,并計劃著用枕頭砸他。
“好了好了。”聞蠻不鬧他了,趕緊哄,他站起身趕knife走:“滾吧滾吧。”
“你狀態沒有問題吧?”knife在被趕出門前,努力地扒住門框,他雖然一直處于被聞蠻壓迫的狀態,但是眼神一如既往地銳利,“你第一場比賽怎么回事?正常狀態來說,你至少會和那個突擊手五五開。”
“一些小問題。”聞蠻笑著回答,“你不會在思考另外安排賽程吧?莫非你們隊伍還想過要去打敗者組?”
“那是當然的,大家都會考慮的不是嗎?”knife毫不客氣,在賽場上,大家都是針鋒相對的敵人,不會出現什么溫情狀況,坦誠相待反而是最大的誠懇,“如果你沒法上場了,那么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我們起碼不會考慮去敗者組了。”
“今年敗者組可不好打。”聞蠻說。
“那你不會要退賽吧?”knife緊緊盯著他,“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會對chns的賽程有影響嗎?”
“你很快會知道,但是現在無可奉告。”聞蠻說。
knife聳了聳肩膀。
“在國家隊的事情上,你還是這么死板。”
knife低頭看了一下,詩人給他回了消息。
“好啊。”
聞蠻要關門,knife冒著自己被門夾的風險抵住了:“還有,他讓你一起過去。”
“我不去了吧。”聞蠻笑著說,“恐怕他也不太想見我,雪微一個人去他們會開心。”
knife歪了歪頭,像是疑惑地想要繼續問問題,但聞蠻已經關上了門。
“你不去嗎?”雪微在后面疑惑地問道,“誤會已經解除了,你只要像和我說一樣把話說清楚,黑白哥和詩人哥一定也不會怪你。”
“我知道,不過我過去總是會尷尬。他們會更想看到你。”聞蠻轉身,給雪微倒了杯水,“而且我買了今天晚上的機票,來不及了。”
雪微愣了一下:“這么快?”
他以為聞蠻雖然要回去看病,但是起碼會等錦標賽結束。或是起碼第一輪循環結束。
“我想快一點。我現在需要爭分奪秒。”聞蠻說,“世冠賽也不等人呢,小朋友。”
雪微不吭氣了。
他想了半天,指尖擰著指尖,動來動去了,好半天后,才低頭低聲說:“那我……我們一起吃頓飯吧。”
剛確定關系,結果第二天就要開始異地戀了。
雪微跳下床,披好外套,咕咚咕咚一口氣把聞蠻給他倒的熱水喝光了。
聞蠻點了點頭:“是,也該餓了,你早上沒吃多少。我們兩個單獨出去吃點東西吧?”
雪微擔心著其他電燈泡——他終于后知后覺地醒悟過來,明星賽的那一次,聞蠻怕是只想帶他吃飯,結果捎上egt其他人不說,還捎上了一整個國家隊附帶一個蹭飯的刀神。
他問他:“風雷他們呢?”
“他們先餓著,等會兒國家一隊打完后去alan那兒蹭飯吃。”聞蠻低聲說,“怎么還老想著他們?”
“不是。”
雪微想了想,把手從兜里伸出來,白凈細軟的一只手遞過來,視線移到別的地方:“就這樣。我們兩個。我知道。”
聞蠻盯著他的手,還沒反應過來,雪微氣急敗壞把手塞進他手里。
“牽著。”他佯裝冷漠地說道,耳尖有點紅。
聞蠻怔了一下,隨后握緊了他的手。
兩個人徑直出了比賽基地。
雪微抬頭問他:“去哪吃飯?”
“去漢堡好不好?”聞蠻低頭查著手機,眼底卻帶著某種快樂的笑意,“還記得嗎?我們剛來德國,第一次吃飯就是在漢堡。你在飛機上吃酸菜吃吐了。”
雪微睜大眼睛看著他:“好啊。”
四年前的事情,兩個人都還記得。那段時間很奔波,雪微其實從出發開始就不太舒服。從市里轉機到省里,再轉機去滬線,最后繞一個大圈子飛去慕尼黑報名領資料,再搭火車去漢堡比賽。
他什么都不需要管,只要跟在他身后。聞蠻塞給他一塊掛脖的牌子,里邊裝他的護照和一些現金零錢,另有一張小紙條寫著大使館電話和報警電話。
聞蠻把他當小孩子看,時刻注意著他是不是會被拐走。落地后雪微吃什么吐什么,好轉之后,他覺得不好意思,拖累他,聞蠻問他想吃什么,雪微其實饞中餐饞得要命,但是只好意思說:“紅燒牛肉方便面。”
聞蠻于是帶他去市中心一家中餐廳吃飯,很地道的川菜館。
十八九歲的青年,軟磨硬泡著老板娘給煮了兩份菜單上沒有的紅燒牛肉方便面。另外又點了一大桌子菜。
那時候雪微就很擔心他的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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