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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微睡到自然醒。他們對ssq的比賽是下午場的,上午還有時間化妝和休息。
比起他的淡定,其他幾個人則是到了半夜開始焦慮后悔,頑石半夜爬起來去了另外的房間商量戰術,白天吃早飯時,一起跟雪微匯報。
雪微坐在一樓自助餐桌上,吸溜面前的牛肉面。牛肉面湯汁鮮紅,冒著熱辣的香氣。
頑石、趙小奕、鐺鐺在他面前坐成一溜,每人眼睛上都掛著一個黑眼圈,面前各放著一個小本子,陣勢仿佛在對教練作報告。
“雪哥,我們誠摯檢討,昨天居然跟著國家隊他們一起浪去了,實在不該,我們半夜爬起來想了想,制定了幾套針對ssq的方案,請雪哥檢閱。”
鐺鐺說道。
他們現在鬧鬧都不敢喊了。
其他兩人也是正襟危坐,目光灼熱。
雪微:“唔。”他夾起一片白灼菜心,瞅了他們一眼,不置可否。
趙小奕立刻會意,開始作報告:“我們沒跟ssq打過,只有頑石之前上季后賽時遇到過一次,但是也沒正面遇上。我們不太熟悉他們的打法,但是我們看了一下,他們一共就兩套陣容,一個是以明許為主力的單核心狙擊防守陣容,另一套是以突擊手為主力,明許后方架視野的高進攻性陣容。”
頑石說:“這是全明星賽,他們主推明許,不會放棄以他為c的陣容的,所以他們主要會打防守,鬧哥你看我說得對嗎?”
雪微點了點頭,夾起另一片白灼菜心,鋪在牛肉面上,又往湯汁里浸了浸,吃得頭也不抬。
“到時候看抽簽情況了,要是讓他們拿到了t方,再加上打防守,就只有硬突了,我們討論了一下,到時候就你打狙擊,我們三個全轉突擊手硬上。”頑石說,“他們如果是ct,我們有你,可以占得優勢,到時候我們三保一,你覺得怎么樣?”
雪微端起碗喝湯,其他三人就齊刷刷地盯著他。
少年肌膚雪白,唇被熱氣浸染,白霧升騰,暈染沾潤他烏黑的眉睫。他喝完了湯,用筷子挑起碗底最后一顆黃金豆,才終于把視線放回來。
雪微嚴肅地點頭:“你們說得對。”
他端著餐盤站起身,往另一邊走去了。
剩下幾個人繼續面面相覷。
“那鬧哥這是……許可了?”頑石懵逼地問道,“我們戰術通過了?還是他覺得我們討論出來的戰術不重要,也不用專心聽的意思?”
“你可少廢話吧,他覺得我們不重要,之前對北美有必要跟我們講戰術?”趙小奕往他頭頂上一拍,“行了行了,吃完回去找手感了。”
已經過了九點,酒店在準備午餐了,早上的自助區一片空曠,只有兩三個人。
雪微把剛吃完的一疊碗放去回收區,接著沒有放下的意思,又溜達去了剛剛的牛肉面區。
這酒店的湯面都是現做,廚師在旁邊守著,煮好的用合金保溫桶裝著,隨后盛入小碗中,擺上臺面讓人方便拿,但是一碗也就幾口,他沒吃飽。
雪微過里時,廚師剛摘了帽子準備走,他過去瞅了瞅,臺面上也不剩下什么了,只有一些酥餅點心。
廚師注意到了他:“小朋友,面沒有了,剛最后幾碗都被拿走了,明天想吃來早點。”
他又給雪微指了指:“那邊還有薯條雞翅可以看看。”
雪微說:“哦。”
他面無表情地放下了盤子,盯著那些剩下來的甜食點心,像是在思考。
看了一會兒,他又回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牛肉面攤位,不太快樂。
他決定不吃了。
雪微端著餐盤放去回收區,剛放好,一回頭,忽而望見背后角落里的桌上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低頭玩著手機,面前擺著好幾個餐盤。
雪微往他那里瞅了瞅,雙手插兜,正準備路過時,聞蠻說:“早。”
雪微說:“早。”
國家隊作息是七點半吃早飯,聞蠻這要算遲到。
“過來吃。”聞蠻眼也不抬,“幫你搶了,最后三碗牛肉面都是你的。”
雪微一看,他面前的三個餐盤里的確都放著三小碗牛肉面。
昨天面基破冰后,他感覺自己和聞蠻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于是坐下來,把三個餐盤都往自己的方向拖。
拖到最后一個,聞蠻伸手不客氣地拖住了:“你一人吃四碗?給我留點。”
他手掌很大,骨節分明。
雪微:“哦。”
他松開了手。
于是這邊他兩個餐盤,對面聞蠻一個餐盤。
聞蠻把手機塞進口袋,拿筷子開吃。
雪微有點微妙的不好意思,他低著頭悶聲吃著,眼睛也不抬。
吃相也斯文了起來,貓兒抿似的,在那里慢慢吃,冷茶色的碎發垂落下來,柔順乖軟。就那么一小碗面,兩三口的量,他吃了很久,直到聞蠻把另外兩盤里的東西,都給他堆在他面前的盤子里。
動作慢悠悠的,給他放下三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