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分手了?”
坐在客廳內看電視的盛老爺子,聽見聲響轉過頭,抬起眼鏡往進屋的兩人看去,掃了眼沒再有其他人,皺眉開口問。
盛瑜淡淡掃了眼一旁的罪魁禍首,“沒,我們好著很。”
盛老爺子聞,板著臉問:“那怎么不帶人過來?騙我老頭子呢?”
“現在還早。”盛瑜抬腕看了眼時間,懶洋洋補充了一句,“您的孫子都在這兒,孫媳婦自然也跑不了,您別急。”
“我急什么?”
盛老爺子輕哼一聲,“既然是一個人,回來這么早做什么?”
盛瑜表情平靜的“哦”了一聲,“早點來陪您過生日,我晚上可能沒時間。”
盛荊聞奇怪,“晚上為什么沒時間?”
盛瑜隨意坐在沙發上,語氣自然又淡定,緩緩道:“要陪我未來老婆,怕人以為我冷落她了。”
盛老爺子:“……”
盛荊:“……”
打擾了。
之后幾人隨便又扯了幾句,管家過來商量晚上生日宴的事,而盛老爺子也實在受不了這人,皺著眉罵他沒有個正經樣趕著人上樓,不想見他。
盛瑜習以為常的晃著車鑰匙,慢悠悠上樓給人打電話去。
季清晚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剛到季宅,男人微懶的聲調透過電波傳來,“在哪兒?”
“剛到老宅。”季清晚下車往院子里頭走,想起什么問他,“你怎么現在給我打電話?”
盛瑜扯了扯嘴角,“被老爺子趕上樓了。”
季清晚輕笑,“原來不止是我嫌棄你。”
“嗯?嫌棄?”盛瑜挑了下眉,“不是說好的愛我嗎?”
季清晚點頭應過一旁經過問好的傭人,慢悠悠問:“盛老師難道沒聽過愛恨交加?”
“愛恨交加啊。”盛瑜慵懶的笑了聲,拖著腔調:“季老師對我的感情還挺復雜。”
說完,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幾道聲音,先開口道了句,“晚上來了發信息給我。”
季清晚聞眼尾稍揚,“發信息?你出來接我?”
盛瑜應著,“對,一定很隆重的來接。”
“你想做什么?”
季清晚下意識覺得他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盛瑜大方的承認,“我來接你,就會顯得我很重視你,很愛你。”
季清晚點頭,“嗯,然后?”
“然后……”
他嘴角輕揚,道出后半句,“給長輩們留下良好帥氣未來夫婿的形象。”
“……”
季清晚表情無語,正巧碰上了走來任尤州,隨口道了句,掛斷電話。
任尤州瞧見她動作,輕“嘖”了一聲,“干嘛看到我就掛斷?”
季清晚掃著他,未答反問,“你為什么每天都在我家晃悠晃悠的?”
“???”
任尤州表情疑惑,“不是,老子都晃悠了二十幾年,你現在發什么神經?”
說完,他猛地意識到什么,瞪大眼,“等會兒,你話是不是在趕我走?”
被這他的話逗笑,季清晚指了指他的眼睛,“再瞪眼睛就掉出來了。”
任少爺覺得自己被背叛了,不滿道:“怎么的?有盛少爺在就想趕我走了,季清晚過分了啊,虧得我小時候還分糖給你吃,這是恩將仇報!”
“糖?”季清晚抄著手,無語的看著他,“就那幾塊我不想吃,你也不想吃,硬塞給我的還叫恩?”
任尤州一噎,“那我也有念著分給你啊。”
懶得和他扯這些沒用的,季清晚反問他,“聽說你前幾天又被安排上相親了?對象還是那位蘇小姐?”
這話說出,任尤州立即噤聲不說話了,猛地轉身徑自往前邊正廳里走。
季清晚看著他那樣子,輕扯了下嘴角,邁步跟上。
最近任爺爺可盼望著這人能結婚,一個勁兒的催著他去相親,任尤州拖了幾次,最后終于去了,偏偏還搞錯了對象,結果好像并不怎么如意,還丟大臉,鬧出了烏龍。
這難得一見的事可被大伙兒拿著嘲笑了一番,但也不敢當著這少爺的面笑,然而季清晚哪有什么不敢的,所以算是頭一個人了。
晚上六點。
盛氏名下的某高級會所外的車輛來往停駐著,禮賓開車一一迎接著客人。
季清晚隨車到門口,車門打開,整理好禮服跟著身旁的季老太太往里頭走。
可剛邁進大廳的時候,所有人就瞧見了入口的墻上掛著一面很突兀的,很不符合這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大紅橫幅,而上頭還有著一排大大的黃字標語——“熱烈慶祝爺爺六十大壽快樂!!”
最后兩個感嘆號,潦草的,和前面幾個字形成了明顯的色彩,好像還是用手畫上去的。
“……”
眾人安靜了幾秒,神情自然的邁步往主會廳走。
而任尤州在一旁看呆了,沒忍住搖頭由衷的感嘆了句,“絕啊。”
感嘆完,他轉頭對小聲好笑問了句,“做這個橫幅的的不會是那盛少爺吧?”
季清晚也不知道,沒忍住拿出手機發短信問人,門口的橫幅是誰的做?
這位少爺可能很閑,很快就回復了三個字:我堂哥。
季清晚噎了一下,那兩個感嘆也是他畫的?
盛瑜:這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