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可別。”任尤州擺手,“不小心這詞,季少你還是要仔細想想的。”
季顥面色一僵,“任少是什么意思?”
任尤州攤手,“你自個兒想啊。”
季清晚朝還掛著眼淚的季柯招了招手,替他擦眼淚,“阿柯說說剛才怎么了?”
季柯吸了吸鼻子,“我剛才和州哥哥在這兒玩飛機,壞蛋哥哥說讓我小聲點別吵,然后還把我的飛機弄掉了。”
季顥扯了扯嘴角,笑道:“阿柯剛剛玩鬧聲有些大,我只是提醒一下。”
任尤州聞輕嗤一聲,季清晚摸著季柯的腦袋,輕聲說,“阿柯,你剛剛很吵嗎?”
季柯撇嘴:“我知道我錯了,可是壞蛋哥哥他是故意的,他壞!”
季清晚笑著說:“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算了吧。”
這么多人看著,誰在說謊一眼就能看出來,明面里不說而已。
季柯不懂,“為什么,媽媽說我不是大人,還是小孩子。”
“和有些壞蛋比,我們阿柯是大人。”
“真的嗎?”
“真的。”
“好啊。”季柯扭頭對著季顥,笑嘻嘻的說,“壞蛋哥哥,我這次大人不記小人的錯,你不用和我道歉了。”
“……”
季顥面色鐵青,可前頭有老太太在,他不能說什么。
季清晚看著他的表情,扯了下嘴角。
任尤州拍了下季柯的小腦袋,“下次別傻傻的被人欺負,哭也要哭著打回去。”
季柯捂住自己頭,瞪眼,“怎么打?”
任尤州挑了下眉,“這就要問問你季顥哥哥是怎么被打的了。”
季顥面色微崩,“任尤州!”
被直呼其名,任尤州嗤笑一聲,“喲,被打還不讓人說了?”
季顥一直被人護著的驕縱性子,哪受得了這樣,正打算發作,老爺子開口了,“季顥,下去。”
季顥咬咬牙,壓著怒氣起身往外走,身影剛走出院廳就聽見后頭的對話。
“姐姐,你知道怎么打嗎?”
女人帶著散漫的語調回答,“打什么打,如果狗咬了你,你難道也咬回去嗎?”
當然不會。
一般人沒會想咬回去。
但偏偏總有狗不怕死,嫌自己命太長,一定要揚起他那口鈍齒做無謂的掙扎。
季顥算一個。
晚飯家宴后,季清晚送走任尤州那位少爺,轉身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沒想到碰上了季顥。
季清晚掃了眼時間,“你還沒走?”
他自己的家可就在山下。
季顥想著下午在院廳的事,心內就一直壓著不爽。
他自認為自己對季里兩位老人的態度不差,可他們倆從沒正經看過他,小時候沒有,長大了也沒有。
他們心里眼里只有季清晚。
季顥站在原地,望著面前的女人開口喚了一聲,“季清晚,別太瞧不起人,你以為自己就是純正的季家孫女嗎?”
他恥笑了一聲,“你和我一樣,都是假的。”
季善林是假的,女兒當然也是假的。
季清晚聞表情平靜,“你就想要和我說這個?”
季顥掃了一圈這兒的宅院,“季老太太不認我,我知道是因為我是私生子,而她認你。”
話音頓了頓,他看向她淡笑說,“是因為你媽走運。”
季清晚眸光微沉,沒說話。
“如果你說我媽早點嫁給季善林,那你會不會就是現在的我?”季顥收起笑,道出稱呼,“季大小姐。”
季清晚聞,垂下眼瞼,突然笑了一聲,“季顥,最近是我太心善,還是你太大膽了。”
“你的手。”她抬了抬眸,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忘了怎么斷的?”
季顥臉色驟冷,右手垂在身側微緊,那腕間的刀疤痕跡依舊在。
季清晚九歲時,生母溫南風亡故,季善林領著季顥母子大搖大擺進門。
大年三十那天,季顥摔碎了溫南風的遺照,當晚連人帶手被送進醫院急救,醫生診斷手骨骨斷,手筋劃傷。
初一新年,季顥生母失足摔下樓梯,頭破血流,被安置去外宅。
第二天,季清晚被季老太太接走。
夜空半輪月光折在女人身上有些殘白,她的面容隱匿在暗處,唯有那雙淺褐色的眸子透著寒霜,“季二,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老實點。”
季顥站在原地,忽而覺得手腕間舊疾發作隱隱犯疼。
她在警告。
作者有話要說:盛美玉:“我老婆真霸氣:)”
季晚總:“你也給我小心點:)”
美玉微笑:“來吧,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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