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僅是一個側顏。
她端著的酒杯手指猛得一顫,玻璃內的紅酒微微蕩起。
貝詩蕊眼眸微張,表情震驚。
那是……季清晚?!
“你家少爺是掉進廁所了?”
季清晚剛剛聽到助理的回答,差點笑出聲。
任尤州這人懶的出去應酬,干脆直接躲在了廁所里。
而且居然還真的忍得躲下去。
助理不敢亂答話,只能默默領著季清晚往男廁所方向走。
會所廁所的裝潢設計也是統一的偏奢侈奢靡風,金色地磚鋪貼著,有些刺眼。
季清晚站在男女廁所的銜接處,不可能自己親自上陣,她使喚助理,“你進去把他叫出來。”
“好的,您稍等。”
助理點頭,轉身走進去。
季清晚站在外頭,察覺到自己站的位置有點不大對,默默移動步子往女廁所方向挪。
她剛移到廁所門口時,就聽見了隔壁傳來那道聒噪抱怨聲,“為什么這么慢?!她人呢?”
最后一個音落下,任尤州的身影就走了出來,他一身騷包的藍色西裝,膚色很白,清俊的長相和他的性子完全不符,透著嬌弱書生氣。
算來,季清晚有兩個月沒見過他了。
任尤州邁步走出廁所,立馬就看見了女廁所邊的人,注意到她臉上的墨鏡,扯了下嘴角,“戴什么墨鏡,你瞎嗎?”
季清晚:“……”
純汁純味的小公舉脾氣。
“你還想不想走?”季清晚摘下墨鏡,淡淡道:“想走就把你的嘴閉上。”
任尤州開口還要說話,季清晚伸出手指指著他,“別過來。”
任尤州一頓,有些莫名其妙,“做什么?”
季清晚背手掩住口鼻,嫌棄道:“臭。”
任尤州一個暴脾氣上來,“臭個屁!”
他表情兇狠,大步向前朝她抖動自己的西裝領,“老子天天牛奶玫瑰浴,都快成香妃了。”
季清晚看著他騷氣的藍色西裝,腦子里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上午某位少爺也穿了同色的西服。
藍色。
平常人很難駕馭的顏色,但顯然盛瑜不是平常人。
她想起了那天化妝師沒忍住對他稱贊的話。
——“行走的荷爾蒙衣架。”
范本對比之下。
季清晚慢悠悠掃視了一圈面前人,單手推開他,“以后別穿這衣服了。”
任尤州愣了愣,“啊?講什么屁話?”
季清晚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緩的勾著尾音輕吐,“丑死了。”
任尤州:“……?”
話音落下,季清晚沒管他,直接拿著車鑰匙轉身往外走。
而身后的人回神后,咬了咬牙,黑著臉出聲,“小城。”
身旁的助理頷首,任尤州下巴朝前面悠哉悠哉的女人揚了揚,“打得過嗎?”
小城默默低頭,“少爺,還是您上吧。”
任尤州冷嗤了一聲,“我倒是想。”
但是打不過。
人家柔道九段。
季清晚走了幾步,見身后人沒有跟上,轉身偏頭問:“不打算走?”
任尤州冷著應了一聲,“不走!”
話雖然這么說,但他已經邁步跟上。
看著他傲嬌的樣子,季清晚輕笑了一聲,站在原地等著他。
任尤州朝她走了幾步,視線忽而落在了她的身后,微瞇了瞇眼。
季清晚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可還未轉頭看去,身后人先開口。
“任總,你怎么在這兒?”
熟悉的聲調,季清晚聞笑意漸漸淡下。
任尤州慢步走上前,微微側身漫不經心的擋住了她,抬眸看著季顥,嘴角揚起慣有的漫笑,“季少,也來上廁所?”
季顥走近后總算看清了面前的女人身影,微皺了下眉,“季清晚,你怎么在這兒?”
“季顥。”
被直呼其名,季顥聽著這許久未聽見的語氣,愣了愣。
任尤州半睨著他,扯起嘴角,淡淡問:“你的教養呢?”
話音落下,季清晚身子一頓。
這話很熟悉。
她想起了前幾天在御音寺與季善林的對峙。
那時她被質問教養在哪兒,現在輪到了他的寶貝兒子。
她低頭,唇邊勾起諷刺。
還債呢。
季顥還未答話,面前女人兀自傳來一聲嗤笑。
季清晚掀起眼眸,露出那雙淺褐淡眸,折著冷光,睫尾上挑勾起,看向他伴著散漫,“他哪來的教養,到現在連長幼尊卑都學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盛美玉:“老婆別氣氣,有我呢。”
尤傲嬌:“?這狗誰?”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