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歇兩天費原又要去東北了,上次收拾的大部分行李回來的時候沒帶,所以這次拾掇起來也簡單。電視上放著汪昊延的電視劇,路柯桐看著屏幕一邊疊衣服一邊說:“本來都不帶藝人,還給你開小灶,追不到對象,還影響別人搞對象,缺德冒煙兒的。”
費原洗完澡出來,推他后腦勺說:“嘟囔什么呢,我弄吧。”
路柯桐沒挪地方,把一件折好的外套又展開披身上,然后向旁邊一歪躺到了費原的腿上,拽著費原的手往自己臉上放,“撒嬌時間到了,摸摸我。”
費原撥開他的劉海兒,撫摸他的額頭和臉頰,還輕輕彈了他倆腦瓜崩,“五點飛四點就得走,今天我睡客廳,省得吵醒你。”
“我睡覺跟豬一樣,吵不醒。”他不干,微微抬頭主動蹭著費原的掌心,“再說了,我還想去送你呢,我定仨鬧鐘,鬧死我。”
“你鬧死我算了。”費原托著他的后頸,然后俯下身親吻,親完仍貼著,留作業一般說:“適度飲食,適度玩樂,適度想我。”
“前倆還行,第三個難為人。”路柯桐咬住費原的唇峰,也不敢用力。半晌松開覺得渾身發熱,轉移話題道:“還說和我一起計劃開餐廳呢,這就又出差了,你考察回來開個殺豬菜吧。”
費原把他扶起來,隨后起身去臥室桌上拿了一沓紙。他接過一看,像是份計劃書,大面上到小細節都涵蓋了。費原說:“選址很重要,我劃了個大概的范圍,主要還得看看實際情況。”
路柯桐問:“你什么時候弄得啊,是想給我個驚喜嗎?”
“挺會想美事兒,還驚喜。”費原拉起他去臥室睡覺,“這陣兒休息想了想,那天去公司順道整理出來了,在家老黏著我要,什么都干不成。”
“老大,贊!”路柯桐像得了寶貝,過了會兒才反應出不對勁,“什么叫老黏著你要……”
費原把紙抽出去擱床頭柜上,翻身壓住他,一條腿擠進他腿間用力地磨,語氣卻很溫柔:“整天激素失衡,沖動又腦殘,弄餐廳麻煩得很,存折里的錢你隨便用,但是不許找你爸要,解決不了就等我回來。”
路柯桐點點頭,眼神都迷離了,抱住費原小聲求道:“先不弄餐廳,先弄我……我不麻煩……”
“你最麻煩。”費原揚手把被子一扯,他們隱藏在被子下面纏綿,路柯桐的上衣沒脫,自己用手指絞著衣角哼唧,受不住時也不求饒,生怕費原盡不了興。
“路路,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叫媽了?”
他愣住,手指也松開了衣服,“你聽見啦……我可以叫嗎……”費原輕吻他眉心,說:“你不可以誰可以,過幾天記得再去一趟,她偷偷給咱倆做了厚睡袍。”
路柯桐跟醉了似的,紅著臉不住地笑,最后弄完直接彎著嘴角睡著了。費原給他蓋好被子,然后關了他的鬧鐘。
四五點的時候特別冷,走的時候路柯桐確實跟豬一樣,結果到機場后左等右等,汪昊延那孫子都沒來,折騰到下午才走成。
路柯桐被弄得狠了,睡了一整天,傍晚時分因為肚子餓才醒。他爬到床頭又看起那份計劃書,可是實行起來又覺得沒有頭緒。
不能要路若培的錢,總能找路若培研究一下吧。
其實還挺想要路若培的錢,費原那么辛苦賺的錢他舍不得花,萬一賠了呢。
“怎么就我沒錢,誰說公務員待遇好的,放屁。”他給了自己一錘,錘完也沒人給吹,靠著床頭自自語:“其實我也攢了一筆錢,但是不能用在這兒,而且也不太夠,要不把青園路的樓賣了?老路會不會直接跟我脫離父子關系?”
他打給路若培,接通后說:“爸,叫上楊叔叔一塊兒吃個飯吧?”
路若培估計在忙,直接問:“為什么?”
“……因為我餓。”他突然不敢直說了,怕路若培知道了先罵他想一出是一出,叫上楊越的一半目的也是這個,能提高點兒路若培的和藹度。
路若培說:“那得看人家有沒有時間。”
他回道:“家庭聚餐怎么能沒時間啊。”
楊越到的時候飯已經做好了,脫掉外套放好,問:“看什么呢?”路若培放下手里的東西,無奈地說:“路路要開個餐廳,我在看計劃書。”
“這么正規啊,看來挺有決心。”
路柯桐端著湯出來,說:“楊叔叔,到時候找地方簽合同什么的你得幫幫我。”
“行啊。”楊越去洗手,洗完出來坐下,說:“給你走個親情價。”
路柯桐說:“不能免費啊?我資金可緊張呢。”
楊越喝了口湯:“若培,孩子說資金緊張。”路若培把計劃書扔路柯桐懷里,說:“這些是他給你弄得吧?他還交代你什么了,是不是不許我插手?”
“沒有……就說別找你要錢,說你掙錢不容易,還是你留著養老吧。”
路若培差點兒笑出來:“別編了,被人拿捏得那么死,還整天臭美。你自己想想,他出錢,那餐廳算誰的?就算寫你的名兒,以后是不是都得聽他的?”
路柯桐心累:“我本來就聽。”
楊越看不下去了,夾了菜給路若培,“先吃飯吧,我都餓了。”路若培鳴金收兵,沒再理人,等氣氛有些冷下來時楊越又開口說:“路路,你開餐廳從找地方到裝修、辦設備、招人都需要錢,這還不包括跑各個局辦許可證走關系的錢。你倆再不分你我,但畢竟這個餐廳是你開,哪怕貸點兒款也別都讓對方出,不然成他給你開了個餐廳了。”
路柯桐眼睛一亮:“那我貸款吧!”
“貸什么,從我這兒貸,我這個市長都管不了人家爹給兒子花錢,他一個那種圈子的管那么寬,早就說了這種人強勢、愛控制,自討苦吃。”路若培沒好氣道。
“不至于呀,還那種圈子,你們當官兒的更亂。”楊越看路柯桐臉都耷拉了,趕緊調解矛盾,“路路,其實你爸就你一個,他的錢都是你的,現在不花攢到他沒了繼承完再花,哪兒花得完啊。”
路柯桐臉色并無好轉:“不是就我一個,你也花唄。”
路若培放下碗,冷眼看著這倆:“我就是個提款機?”
費原到東北后在劇組無聊又凍得慌,沒事兒了還得對著汪昊延的死人臉。汪昊延說起來也慘,高中的時候和簡辛那么好,結果快高考的時候出了岔子,當時他在劇組,簡辛突然就聯系不上了,回去一看人都轉學搬家了。
前一陣遇上,倆人已經九年未見,汪昊延滿腔深情憋到爆炸,結果追夫屢遭滑鐵盧。路柯桐之前幫他連蒙帶騙地讓簡辛成了他的租客,現在他自己連家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