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前世的一盞燈,照亮你的后半生,又是你今生的一把火,燎得你沒自我,原話還給你。”沈多意像只驕傲的小天鵝,推上自行車就走了。
“想什么呢,到底起不起床?”
路柯桐回了神,揉揉臉準備起床。吃飯的時候他猶豫了好幾次,最終開口說:“國慶節得回家看看我爸,你也回家看看叔叔阿姨哈。”
費原白他一眼:“又該被洗腦了。”
臨近放假無心上班,邱媽開始給邱駱岷安排相親了,所以邱駱岷也沒空騷擾路柯桐。路柯桐清閑著等休息,最后一天接到了路若培的電話。
“爸,我訂好餐廳了,還是去年那家,放心吧。”
路若培說:“不是問你這個,我想請費原和他爸媽一起吃個飯,兩家人坐坐。”路柯桐驚呆,問:“你想干嗎啊!”
“我能干嗎。”路若培回答,“之前你好幾天找不到人,把他急成那樣,他爸媽肯定對你有意見,一起吃飯時你道個歉,他們也不好對你擺臉子看。”
“父愛如山……”路柯桐感動,雖然林瑜珠和費得安人都不小氣,但是都知道他不著調,所以還是相當有必要自我挽救一下的。
掛了電話趕緊通知費原,示好道:“他們都還沒見過面呢,這次過節一起吃飯我覺得挺好的,四舍五入那就相當于領證擺酒席了啊。”
費原說:“那以后揍你算家暴了?”
路柯桐傻樂:“沒事兒沒事兒,揍完給我吹吹就行。”
定了以后更無心工作了,除了餐廳時間要重新安排,還考慮費得安愛喝什么酒,林瑜珠有沒有忌口的,以致于下班的時候發福利,少領了一桶油都不知道。
十一早上,胡同里有家嫁閨女,熱鬧得不行,費得安湊完份子回來,羨慕地說:“那姑娘咱看著長大的,現在都嫁人了,舍不得吧又羨慕。”
林瑜珠在化妝,說:“你羨慕什么,你家又沒閨女。”
費得安心痛:“費原那混賬要是取個媳婦兒就好了,咱就有閨女了,過兩年再抱個孫子孫女,這日子就美死了。”
“對不住啊,讓您沒法美死。”費原從屋外進來,拿著車鑰匙來接他們,跟費得安嗆道:“家里有我媽一位女同志就夠了,已經能頂半邊天了,知足吧。”
林瑜珠化好妝了,換上高跟鞋拎上包,說:“別遺憾了,待會兒見了親家氣勢不能輸,端著范兒,省得小燒包有爹撐腰又不聽話。”
小燒包在包間喝了半壺茶了,緊張又激動。路若培皺眉看雜志,不高興地說:“來這么早純粹浪費時間,你懂不懂不卑不亢?上趕著像什么樣子。”
路柯桐頂嘴說:“這是關系我終身幸福的重要會晤,怎么就浪費時間了?不行我要去洗手間,去完我就去門口等了啊,別管我。”
費原的越野挺顯眼,路柯桐老遠就看見了,他下臺階靠邊站著,等林瑜珠和費得安下車了趕緊迎上去,說:“叔叔阿姨,國慶節快樂!”
林瑜珠說:“你也樂,來多長時間了?”
“就一會兒。”他給林瑜珠拿包,不敢靠近費得安,當年在院門口受了極大的驚嚇,總覺得費得安一抬手就能把他打出十米去,而且費得安和路若培互相看不上,他挺為難。
包間里一面是落地窗,窗外是竹林泉水,整體比較中式,但是路柯桐有種要吃著吃著就華山論劍的感覺。他挨著路若培坐,真跟兩家談事兒一樣。
路若培先開口:“一直沒機會一起吃頓飯,其實早該見一下了。畢竟他們倆時間也不短了,路路也不讓人省心。”
費得安說:“他小兩歲,費原讓著點兒應該的,以后二十大幾三十了,自然就靠譜了。”
“也不是那么說的,”路若培不樂意了,他就是客氣客氣,別人說可不行,“他就這性格,估計改不了,跟我的教育有關系,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怪我。”
林瑜珠一直聽著這倆較勁,說:“多大事兒啊,路路性格沒毛病,犯錯了馬上承認,被訓也不小心眼兒,我看挺好的。”
“我也覺得我挺好的!”路柯桐屬于給個梯子就上,他夾了個丸子給林瑜珠,“阿姨,這個番薯丸子是廚師長私房菜,你嘗嘗。”
費原一直沒吭聲,也懶得參與費得安和路若培的斗法,看著路柯桐說:“我呢?”
“你也嘗嘗。”路柯桐趕緊給費原也夾一個,夾完自己沒吃,遺憾地說:“餡兒是咸的,要是純甜的就好了。”
一頓飯除了倆當爹的都吃得挺飽,從餐廳出來后路柯桐送林瑜珠和費得安上車,他扒著后車窗問:“叔叔阿姨,這幾天歇著我能去家里玩兒嗎?”
林瑜珠說:“去唄,你叔叔明天就跟朋友去延邊看戰友了,沒人在家嚇唬你。”
他得到首肯立刻移到前車窗,等費原抬手愛撫了他腦袋一下后,喜不滋兒地說:“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路上小心,回家等你!”
路若培在馬路對面等得臉都黑了,說:“兒子都是白養的,走吧。”
司機問:“不等了?他包還在這兒呢。”
說完話目送費原開車離開,路柯桐轉身看向馬路對面發現路若培的車已經沒了,他手機錢包都在車上,兜比臉還干凈。路若培居然沒等他先走了,太后爸作風了吧。
回餐廳前臺打電話,接通后他問:“爸,你干嗎啊!”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路若培語氣冷硬,“我以為你爸姓費呢。”
路柯桐摳著電話線說:“姓路姓費,那都是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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