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駱岷拆掉紗布以后就去上學了,上得極其郁悶,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總算能找人傾訴心事了,于是大清早的就來了路柯桐家。
路若培和溫凝在一樓餐廳吃早飯,他過去叫完人便坐下一起吃,路若培問:“你爸爸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嗯,好像這陣兒廳里事情特別多,我都沒怎么見過他。”
正聊著,路柯桐從樓上下來。路若培說:“正常,我平時也不怎么見得著路路。”
“見我干什么?”路柯桐拉開椅子坐下,抓起杯子就喝,喝完嘴唇上留了一圈兒奶,特嫌棄,“這么幾片破面包也值當坐下來吃半天,還不叫我。”
溫凝把給他把醬都抹好,說:“叫你又要說吵你睡覺。”
吃過早飯倆人就去房間里貓著,路柯桐在衣柜前找衣服,扒拉得亂糟糟的。邱駱岷躺在床上,問:“你能不能消停會兒?”
路柯桐換上衣,又白又瘦還幼,說:“出門難道穿睡衣啊?”
“誰說要出門了,出門我直接打電話約你不就得了么。”邱駱岷坐起來,還閉上眼,覺得非禮勿視,自從撩過小白兔以后,他的性別意識劃分得更細致了,“哥哥就是想跟你談談心。”
路柯桐還穿著睡褲,走過去往床上一趴,說:“倆男的談什么心?出去耍耍多好。”
邱駱岷很憂傷地說:“我不是去學校了么,當我經過長廊,就想起那天被開瓢的經歷,我進入教室,小白兔對我怒目而視的樣子就揮之不去。”
路柯桐嘆口氣:“□□犯遭人恨啊。”
“你他媽……”邱駱岷重新躺下,和路柯桐并排,“我也想轉學了,我覺得我比姓費的更需要轉學。”
姓費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路柯桐把臉埋床上憋了會兒,問:“你確定姓費的和小白兔是一對兒么?”
邱駱岷撇撇嘴:“那肯定啊,他一看見就他媽過來把小白兔扯自己背后擋著了,不是媳婦兒誰這樣干?”
路柯桐怪不高興的,說:“興許是為兄弟兩肋插刀呢。”
“我要是被人調戲,你會為我兩肋插刀么?”邱駱岷一腳揣在路柯桐屁股上。
路柯桐打個滾兒,思考片刻只好認命:“調戲就算了,你被人□□的話我肯定幫你報警。”
再下樓溫凝和路若培都不在了,邱駱岷還說叔叔阿姨感情真好,他爸媽很少周末過二人世界去。路柯桐笑笑沒說什么,溫凝周末去逛街美容,至于路若培,他懶得想。
在街上晃蕩了一會兒,真沒什么意思。
“要不咱打臺球去吧?這幾天看了好多比賽,想試試。”
“不去,拿著桿子撅著屁股,還進不了幾個。”
“那你想玩兒什么啊?”
路柯桐環顧了一圈兒,說:“你知道哪有辦公交卡的么?”
邱駱岷也是沒想到,大周末居然陪別人辦公交卡,隊還排那么老長。他可太郁悶了,有車接送不坐,非要擠公交。
“路路,你不是真談戀愛了吧,行為異常呢。”
“不行嗎?”
“你才十五啊,高一的都比你大,你姐弟戀嗎?”
路柯桐心想當初可是還想為你報仇呢,馬上就到他了,他轉身說:“不被人開瓢就行了唄。”
等辦卡的時候有人發傳單,都是中學課程輔導班之類的,路柯桐拿在手里扇風,辦完卡和邱駱岷又開始漫無目的地閑逛。
“要不咱還是傳統項目走起?”
找到個網吧開包間,邱駱岷登錄了游戲,喊路柯桐快上線組隊,路柯桐還正盯著顯示器看地圖呢,得查查從學校到家里坐哪輛車。
邱駱岷手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操作著,問:“路啊,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好像我以前很稀罕你似的。”路柯桐登錄以后,發現邱駱岷已經組夠人開始打了,怒道:“你怎么這樣!我仇殺你!”
邱駱岷顧不上回話,開著語音指揮攻防。路柯桐覺得沒勁,又下了線。
胡同口一堆老頭下棋,胡同里有小孩兒們亂跑著玩兒,各家周末沒什么事兒就一邊準備午飯一邊聊閑天兒。林瑜珠和鄰居大姐上午去布品市場逛,回來了就弄著買的兩米布研究。
“這料子垂感好,做連衣裙等夏天穿。”
“直筒褲也行,利索。”
費原挨著林瑜珠坐,什么也不干,就纏著人。林瑜珠忍無可忍了,說:“你一米八幾的大小伙子,老煩你媽是怎么回事兒!”
“給我車鑰匙。”費原上回踢球騎了一趟,然后又被拿下了。
費得安從胡同口看完棋回來,嫌他們整天叨叨這個煩人,對林瑜珠說:“行了趕緊給他,一米八幾騎個摩托車跟你騎個自行車沒區別,值當的么。”
費原拿到了車鑰匙,起身就走,林瑜珠在后面反復說著不能開太快,也不知道他聽沒聽。一禮拜沒騎,心里別提多想了,跨上去剛準備發動,看見沈多意從院子里出來。
“打工?”
“嗯。”沈多意走過來,說:“時間有點兒晚了,你送我去吧?”
費原發動車子,說:“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