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月份大了,抽筋抽的越發頻繁,裴遠征每天都要替她按摩一番。
對面中鋪的男人一開始還沒有動靜,隔間臥鋪的一對大叔和嬸娘跑過來湊熱鬧。
看到女孩哭得凄慘的模樣,忍不住聲援。
同志,你別哭啊,你跟我們大家伙說說是什么回事,我們幫你評評理啊。那嬸娘手里還兜著一把瓜子,真是好一副要幫著評理的模樣。
女孩斷斷續續地說了一遍她想睡下鋪的事情,還說她一個女孩子,睡中鋪怕掉下來,感覺特別不安全。
她長相不賴,一副鄰家小妹沒有長開的模樣,又哭得梨花帶雨的,叫路人看了都心疼。
那嬸娘呸了一口瓜子殼,開腔:這位男同志,人家女同志都說了害怕了,你咋就不能幫幫她偉大的領袖都說了,同志之間要互相幫助。
這位大娘。裴遠征打斷施法:我妻子懷孕七個月了,我幾天沒睡覺就為了買兩張下鋪票,如果因為我換了床鋪我妻子出了什么意外,你賠嗎你賠得起嗎
哎呀,不換就不換嘛,嚇人干啥。
閉了嘴的嬸娘又去扒拉身邊的大叔,大叔扯開她的手,滋著一嘴黃牙湊近小姑娘:同志,我也是下鋪,我跟你換。
你你你!你別過來!小姑娘嚇了一跳,想拍開大叔,又不敢,她想著這大叔也不知道幾天沒洗澡了,一身的味,不知道他的鋪位會不會也跟他身上一樣的味。
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避開大叔和嬸娘,小姑娘手腳并用地爬山中鋪,蓋上自己的被子,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知道沒熱鬧看的大叔撇撇嘴就要回去,被嬸娘捏起了耳朵,好你個王大錘子,你跟人家小姑娘換鋪位,安的是什么心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是吧
哎喲喲喲,沒有沒有,我就是看她一個小姑娘也不容易,可憐一下她,婆娘松手!松手!耳朵要斷了!
這嬸娘可不是吃素的,捏著大叔的耳朵就回了隔間,過了許久絮絮叨叨的聲音才停。
小姑娘好像是被嚇得不輕,等他們聲音停了才敢露出一個頭,小聲喊了一句:倪輝煌,你會保護我的是嗎
嗯。
雖然只有一個字,小姑娘也很安心,全然忘記了剛剛的小插曲一般,開開心心地說:我就知道,爺爺說,我是鳳,你是凰,我們是天生的一對,你將來是要娶我做媳婦的。
阮念念有些看不懂了,這是什么神走向
還沒想明白,就看到裴遠征把她的小腿放下,走到對面的下鋪坐下,在下鋪的床頭輕輕敲擊著火車壁。
這是在傳遞信號嗎
阮念念看完覺得好神奇,但是沒問,該她知道的事情裴遠征不會瞞著她,當場不告訴她,說明不能說。
這也更確定了上面那個倪輝煌跟裴遠征是舊識。
裴遠征敲擊完,上面的男人動了,他伸出手,在頭頂敲了一下。
這應該是收到的意思吧
聽到那聲敲擊聲,裴遠征若無其事地蹲下身看著阮念念,媳婦兒,我上車的時候看過了,我們這一節應該是緊挨著餐車的,要不要去旁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之前不是還說想嘗嘗火車上的飯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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