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喵乖巧的低頭張嘴,還特地將獵物拱到了阿奶跟前。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周蕓蕓才確信胖喵果然弄來了野雞,準確的說是兩只長相略抽象的野雞,又或者人家本身長得很正常,結果被胖喵咬成了畢加索的抽象畫。
簡直不忍直視。
甭管周蕓蕓有多嫌棄,可阿奶不嫌棄呢。當下彎下身子,一手一只將野雞撈到手里,正打算自個兒去收拾呢,就看到自家老三正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頭望向這邊,忙沒好氣的喝道:“有眼力勁兒沒有?傻站著干嘛?還不快點兒幫著燒水褪雞毛,蕓蕓還等著吃!”
周蕓蕓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艱難的開口道:“阿奶,還是您吃罷,我回頭自個兒做蟹粉小籠包。”
“那又是啥玩意兒?”
“就是……包子,里面夾了螃蟹膏的包子。對了,阿奶我想再要點兒小麥粉。”周蕓蕓說著,忍不住伸手打了個哈氣,“也不對,我還是先給胖喵洗個澡,再回去補個覺,旁的事兒等我睡醒了再說。胖喵,跟姐姐走。”
烹飪是一種樂趣,卻不是她熬夜干活的理由。看這天色,估摸著連凌晨五點都沒有,她犯得著大清早的就作踐自己嗎?想到這里,周蕓蕓索性拽著胖喵往灶間那頭去,盼著回頭阿爹燒熱水時,能勻一點兒給她。
那是自然的,周家阿奶雖是個極品,卻是一個很有節操的極品,見胖喵等著熱水洗澡,她趕緊催促道:“叫你去燒水沒聽到嗎?多燒點兒,我孫子要洗澡呢!”
周家阿爹心道,敢情你孫子就是只畜生?
這種話,心里想想就好了,阿爹就算再憨厚,也不至于說出那么犯抽的話。當下,他只回去將鞋子套上,又匆匆披了件衣裳,就打算去灶間燒火。可誰知,就這樣還是慢了一步。
方才周蕓蕓叫得那么大聲,連睡在后院的阿奶都聽到了,周家其他人又不聾,怎么可能沒聽到呢?就在周家阿爹進屋穿衣時,那些人就已經忙不迭的跑上來獻殷勤了。
這個說:“阿娘,我來給野雞褪毛好了,這活我熟!”
那個道:“蕓蕓想要熱水洗澡是不?你先回你屋待著,外頭冷,回頭熱水好了,我給你嫂子給送過去。”
還有更夸張的:“醒都醒了,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再去睡?要不給你煨個紅薯暖暖手?”
盡管周家阿奶把每頓的食材都掐得死死的,可到底周家人口眾多,甭管是在熬粥還是在做餅子的時候摳一點兒下來,都不算難。尤其周家是輪班制,一房管一天,只要自家人別出賣了自家人,少了那么一兩個紅薯,哪個能知曉?
呃,以前不知曉,如今也知曉了。
周家阿奶目光森然的瞪了過來,一時間,所有人作鳥獸散,好在活計也照做不誤,并不耽擱甚么。
等周蕓蕓在周家諸人好心相助下,給胖喵洗了澡擦了嘴,還吃了個烤紅薯,剛打算去洗個手再睡個回籠覺,就被自家阿娘堵住了去路。
周蕓蕓恍然,她說怎么好像忘了甚么呢,不過給都給了,還能從阿奶手里摳出來不成?想也知曉那是不實際的,因而她只故作為難的道:“下回,下回一定記得。”
哪里還會有下回?她都已經讓胖喵認了門,想來下回胖喵就直接給阿奶送去了,到時候能不能從阿奶手里摳出東西來,那就單看阿娘自個兒的本事了。不過,正常情況下那是沒有可能的。
說著,不等周家阿娘反應過來,周蕓蕓就一個側身跑了。等洗了手甩干了后,她又竄回了自己屋里,想也不想就關門插捎。
就在此時,院子外頭傳來周家阿奶中氣十足的大吼聲:“哪個說要吃雞了?給我,我去收著,回頭等過年時吃!”
周蕓蕓:“……”
——全家人忙活了這么久,生火燒水、褪毛清洗,等啥啥都處理好了,周家阿奶又把兩只雞給收回去了?大清早的,遛全家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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