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吧。
溫舒唯默了默,伸手捏了下男士外套的衣角,想起什么,抬起頭看他,“那我穿了你的衣服,你要是覺得冷怎么辦?”
沈寂:“這外套本來就是給你帶的。”
溫舒唯微驚,詫異道:“給我帶的?”
“嗯。”他眉目間的神色慵懶而淡漠,從鼻子里噴出個字音兒,盯著她,揚了揚眉,“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兒,能經得住三個鐘頭的冷風?感冒了怎么辦。”
“……”溫舒唯聽完,心里不由升起陣感動,準備發自內心地給這位大佬說上一句“謝謝,你真是個好人”,可還沒等她把好人卡發出去,就聽見對面的大佬又出聲了。
沈寂表情和語氣都挺淡:“老子不得心疼死。”
溫舒唯:“……”
兩個人的對話永遠是老樣子,以沈寂的漫不經心泰然自若開頭,以溫舒唯的安靜如雞啞口無結尾。
幾分鐘后,二人乘直達電梯上了樓,檢票入場。
直到走進場廳的前一刻,溫舒唯看了看票,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沈寂選的是一場革|命史詩劇,叫《紅色》。這出話劇以抗|日戰爭為時代背景,講述了一幫革命先烈們與敵人斗智斗勇,為保衛祖國河山而做出犧牲與巨大貢獻的感人故事。
演員都是些舞臺上的老戲骨,作品紅,但個人知名度不高。
總而之,就是挺根正苗紅,挺有深度,挺能幫助青少年樹立正確的三觀。
沈寂票定的早,位置選得也還不錯,在整個觀眾席的靠前正中位置。溫舒唯貓著腰走過去,抱著包包彎腰落座,坐下后調整調整坐姿,再無意識地抬起腦袋左右一瞧,只見她視線可及的前后左右,方圓幾米,全都是一些十四五歲的中學生和他們各自的家長。
沒有一對年紀相仿疑似約會的年輕男女。
除了她和沈寂。
溫舒唯:“……”
“……”溫舒唯默了默,沒忍住,扭過頭去輕輕扯了扯一旁沈寂的袖子,壓低嗓子:“沈隊。”
沈寂察覺到什么,低眸,視線下移,瞧見一根細細白白的手指攥在自個兒黑襯衣的袖口處,羊脂玉似的。他看了那根手指片刻,才撩起眼皮瞧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嗯?”
溫舒唯亮晶晶的眸子望著他,好奇:“你之前發我那些圖,我看最近在演的話劇挺多啊。你為什么要選這個劇?”
她本來以為他會選那個催人淚下愛情劇的。
沈寂調子淡淡的,視線從她臉蛋兒上收回來,望向正前方拉著幕布的舞臺,語氣很隨意,“這劇挺有教育意義。適合你。”
溫舒唯:“……”
溫舒唯:?
“唔?”她根本沒聽明白。
適合她?
什么意思?
沈寂臉色平靜直視前方,微抬手,食指朝她勾了勾。
溫舒唯見狀,挪了挪身子往他湊近了點兒,把耳朵貼過去,聽他說話。
沈寂低聲:“通常情況下,軍嫂都得提前接受紅色教育,方便傳承紅色基因。”
“……”溫舒唯聞,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腦袋唰一下轉過來看他,瞪眼:“可我不是。”
沈寂懶懶一挑眉,“早晚是。”
“……”
溫舒唯盯著咫尺的這張招搖恣意的俊臉,微微瞇起了眼睛。
沈寂也直勾勾盯著她,目光筆直有力,眸色很沉。
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
沈寂忽然勾了勾唇,整個人往她俯近了點兒,低聲細語:“這個距離,通常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小溫同志,選一個?”
來,打一架。
溫舒唯很想這么答一句。
但也只能想想。就她大學軍訓時學的那套強身健體軍體拳,只怕還沒法兒跟這位特種兵頭頭過上半招。
溫舒唯無語之余,其實還覺得有點兒想笑。
信誓旦旦說要追她,她還以為是個段數多高的老手。結果第一次約會把女孩子帶來看時代革|命劇?
真是個畫風清奇又另類的解放軍同志。
靜默片刻后,她再次開口,聲音壓得低低的:“你難道就沒發現,咱倆坐在這兒顯得很奇怪嗎?”
沈寂神色自若:“有什么奇怪的。”
“這出劇大部分是爹媽帶著小孩兒來看。”姑娘漂亮的杏仁眼定定地望著他,很認真地說:“沈隊,一會兒開場關了燈,就咱倆這身高體型差,后排的說不定會以為你是我爸爸。”
沈寂:“……”
沈寂又他媽讓這姑娘給嗆笑了。也沒立即回話,高高大大的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就那么側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溫舒唯剛開始還挺鎮定,被這么被男人好整以暇地盯著看了會兒后,那股子臉紅耳紅脖子燒的怪異感覺就又來了。
掌心又一次被汗打濕,并且隱隱發麻。
以前,溫舒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每回沈寂看她時,自己的感受。這會兒她卻忽然靈感閃現,頓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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