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臨嘉說...好像是...去見誰?”木邵可回想著,記不太清,說的不是很肯定,“不過這些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
隨歲被這句話敲醒,反正他見誰都不可能是見她。
眼中劃過一瞬的茫然,很快又恢原。
沉默中,隨歲的視線透過玻璃,向街道望去。
街道通明,霓虹燈亮的浪漫。
甚至能看到對面高樓與她同個樓層的位置,落地窗前也立著個人影。
隨歲身上只穿了個吊帶,打算回臥室再套一件。
木邵可還在那頭說些什么,她聽著,沒再多說什么。
“歲歲,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去見你的啊。”木邵可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隨歲被震驚了差點咳嗽起來。想也沒想的就反駁:“怎么可能。”
她不是假謙虛,但就算是用頭發絲兒想她也不會自戀到這種程度。
隨歲這些年來,從未打探過宋景遲的消息,她非常清楚,念頭一旦動起,就很難收場。
不過有些消息就算不刻意去留意也會飄到跟前,比如說,在一些猝不及防的時候,手機突然推送出來的新聞。
那上面赫然寫著宋景遲的名字。
點進去她才知道,人家現在已經是著名的導演。
上高中那會兒,一直以為宋景遲那樣的人,像是會喜歡金融的,沒想到最后竟然走了藝術。
再之后,她在電影的結尾見到過宋景遲的名字。
那是這么多年來,唯一算不上牽扯的聯系。
隨歲承認她在逃避著七年前的事情,她害怕自己后悔,她也不敢回憶宋景遲看她的眼神。所以她會努力的去忽視那個名字,避免想起他的一切。
結束通話后,睡意全然消失,她干脆不睡了,瞧見外面的雨貌似停了,玻璃上只剩了幾道細細的痕跡。
隨歲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打算出門轉轉,散散心。
換上一件黑色單衫,披散著的發絲用夾子簡單的固定在腦后,淺色的高腰牛仔褲將一雙修長筆直的腿包裹起來。
隨便的抹了個口紅,添了幾分氣色。
隨歲看著鏡中的人,試著揚了揚唇角,還算滿意。拿起手包出了門。
-
隨歲出門后,高聳的大樓暗了一盞燈。
與隨歲樓層一樣高的十二層、那個立在落地窗前的男人還在原地通著電話。
能聽出是與關系非常好的在說話,語氣態度都比較隨意。
“行了,少操心我的事,沒事就掛了吧,我出去趟。”
對面的男聲打趣:“這么晚不睡覺,要去見誰?”
男人像是懶得搭理,惜字如金般的吐出三個字,似是警告:“孟臨嘉。”
對面笑聲又起。
還沒等著對面說什么,他又補充了兩句:“出去喝兩杯,睡不著。”
“行行行,不打擾你,不過說起來,意萱好像也在倫敦,你和她一起呢?”
男人抖了抖手中的煙灰,星點的火光在指尖閃爍,他語氣漫不經心:“沒有。”
“得,我知道了,宋景遲,你就這樣耗著吧。”
......
街道上積下了小小的水洼,還泛著光影。
下雨過后的空氣有些許涼意,她有點后悔沒有拿件外套。不過好在不遠,拐個彎就是一家清吧。
她閑著沒事也會過來喝兩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黑色的底牌上寫著幾個字母——seebistro
隨歲進門,里面放著舒緩的爵士音樂,燈光柔和的朦朧,是個很有情調的地方。
隨歲直接坐在前面吧臺,調酒師是個中國人,對隨歲也有印象。
柳眉彎彎,眼睛仿佛瀲滟著春光,鼻側還有一個不顯眼的黑色小痣,好似明艷張揚的玫瑰。
反正就是一個漂亮的東方面孔。
調酒師笑著對隨歲打了個招呼,隨歲揚起眉眼回應他。
“調杯甜一點的。”心情不好就要來點甜的,這是隨歲一貫的堅持。
隨歲的位置背對門口,一進門就能見到她背影。
坐下不久就人剛進來就想過來搭訕。
隨歲低頭不語,一幅與外界隔絕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酒上來了。
冰塊雕鑿成杯子,透出液體淡粉的顏色,酒上面還浮著幾朵花,非常漂亮
隨歲看著心情好了不少,揚起頭夸贊了幾句。
周圍音樂在繼續,耳邊除了音樂就是交談聲。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門又被打開,有人進來。
進來的男人也是熟悉的東方面孔,寬肩長腿,零碎的發絲遮在額前,垂著眸子在看右手上亮著的屏幕。
隨后,男人收了手機,抬頭準備尋一個位子,神色淡淡,黑瞳一圈兒還沒有掃完,就忽然頓在原地。
他的視線凝在吧臺,而吧臺前坐著的那個身影,莫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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