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語撲通倒地,林母和林佑封都嚇壞了。
許久,林母才緩過神,淚水奪眶而出,質問老爺子:“你這是干什么呀?沒看語兒遭了多少罪嗎?你還打她?”
“你閉嘴!”林成怒喝,一記刀子眼掃得她不敢再多嘴,只和女兒抱著埋頭痛哭。
“沒用的東西!”林成指著女兒,氣得渾身發抖,“進不了帝華也就算了,還敢在帝華門前鬧事,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林成說著氣又上來,“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他抬腳朝地上母女踹去,尖叫嘶喊登時響成一片。
林佑封見狀,忙上來阻攔,抱住他的腰,使勁拉開,“爸您干什么呀?那是妹妹和媽,是您老婆女兒,您真要打死她們嗎?!”
“你放開我!”林成抓住他,一把甩開,“你知道什么?就因為她,我們林家要完了!”
他看著林新語,眼眸噴火,青筋暴跳,恨不得立馬把這沒用的東西撕碎。
林新語和媽媽抱作一團,埋在彼此懷中,嚶嚶大哭。
林佑封不解地看著父親,“爸您在說什么啊,就算妹妹沒進入帝華,林家也不至于完吧,是不是太嚴重了?”
林成胸口起伏。頭顱充血,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嚴重?佑封,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她,帝華對我們林家下了殺令。”
“什么?”林佑封震在當場,地上的母女倆也愣住了,忘了哭泣。
就在剛才林佑封接林新語回家的路上,林成接到一個電話,是他的助理打來的,說公司財政突然出現危機,大半資金無緣流失。
林成急壞了,下令徹查。
繼而又接到一個電話,是付氏集團的副總,付衡,告訴林成付氏對林氏下手,也是逼不得已,這是慕總的命令,他不敢不照辦。
那一刻,林成如遭晴天霹靂,面若死灰。
林新語一離開,慕野欽就給付卿撥了電話,直自己看林氏不爽,你要么給我收入囊中,要么給我玩死,自己看著辦。
卿兒小可愛賤兮兮笑,表示一定會讓欽爺滿意。
于是他這個付氏集團正總給副總下達命令,收購林氏,并特別指明,是慕少的授意,不能讓他老人家滿意,你知道后果。
付衡再怎么看付卿不順眼,也不敢忤慕野欽的意,便盡心盡責去辦了。
林成后來知道真相,原來是自己女兒在帝華大鬧一場,惹惱了慕總,才招來此次禍端。
這一下,可謂涼透。
放眼整個華國,乃至世界,誰還能、或者誰敢幫他林氏一把?
小公司不夠帝華玩的,大集團誰他么閑的腳趾疼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小小的林氏上?和帝華對著干?
問一下蠢驢會不會這么做?
聽完父親敘述,林佑封才知事態嚴重,一屁股跌坐在地,喃喃:“完了,這下真完了。”
怪不得父親想撕了這敗家子,他也想弄死她啊!
林佑封看林新語的眼神,如無形毒蛇,緊緊纏繞著她,一下一下箍緊,令她窒息。
林新語渾身瑟縮,這是出自靈魂的恐懼。
她坐在地上,腦袋低垂得幾乎要磕住地面,不敢抬頭,父親、哥哥,這至親之人,看她的眼光卻像十惡不赦的仇人,恨不得弄死她。
就連母親,審視著她也多了幾分冷漠,不再那么憐愛。
一下子,林新語感覺失去了全世界,忍不住淚珠一顆接一顆地滾落,就這樣呆坐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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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透著絲滑涼意,拂過人的面頰。
“哇~”
皇區105道淮西a段a座,別墅門前立著三人,其中兩個望著空場地、燈光下絢爛璀璨的迷你版蘭博基尼跑車,發出驚嘆。
木頭冷冷瞥他們一眼,切,大驚小怪。
他才不會承認,十一分鐘前,他“哇”了兩次呢。
場外有光束流過,三人同時側頭,軒軒一眼認出是媽咪,他欣喜地跑過去,“媽咪,媽咪——”
不等惟冰下車,兒子的小爪爪就扒到了窗玻璃上。
惟冰綻笑,滿臉寵溺,抱起兒子用力香一口,“晚上舅舅帶你吃了什么呀?”
軒軒努起小嘴,扭著眉毛,老氣橫秋,“面條,小爹地做的面條可難吃了,都坨了,簡直讓我小肚子受罪。”
“呵呵,”惟冰刮刮他小鼻子,“你這小鬼頭,小爹地照顧你多不容易呀,還要做飯,就更辛苦了,就算難吃,你也要乖乖的吃完知道嗎?這是他的心意。”
“嗯,”小軒軒點頭,“正是看在他的心意,我沒有剩飯,全吃完了。”